一声朗笑自内传出,听得这笑声,我便知云湛之客为谁了。
我原以为,他会是同太子更为交好,现下瞧来,却是谁人也不冷落。
四处押宝。
不知太子得知之时,会否气的咬牙跺脚。
我含笑入内,"我今日倒是来得巧了。"
彼时云湛同多古伦正在院中对饮,见我入内,多古伦起身颔首示意,"不曾想,今日在此亦能与公主相遇,看来小王同公主,当真有缘。"
我落座于云湛一旁,笑看多古伦,"是否有缘,如意不知,只是王子京中贵府往来不断,遇到也是情理之中的。"
几次相处下来,不禁觉得多古伦此人城府颇深。
不言旁的,只那日他能从我处换来所需药草,自也就能自其他人手中得到不同所需之物。
若他只为南蜀王储之争,那他于京都所行之举,便不足为虑。
但不知为何,我虽现下无证据,却觉得多古伦此人野心,不会只是南蜀那弹丸之地而已。
是以此人,有些不得不防。
我不知多古伦同云湛究竟在商谈些什么,亦或者只是品酒对文而已,这些我问不得。
我来此不久,多古伦便言之还有些琐事,起身告辞了。
云晖察言观色,知我同云湛有事相商,多古伦走后,他也回了宫。
临走时还连声抱怨着,"父皇若是早日为我分府就好了,日日还得回宫,忒的麻烦。"
云晖走后,云湛与我笑说道,"他这是赚银子野了心了。"我笑着应是。
"你无事从不来我这,今儿是刮得什么风。"云湛笑着为我倒了杯茶。
我笑言,"刮得自是春风。"
言毕让宛若,将那葛妧送来的锦盒拿了出来。
我接过锦盒,未言其他,放在云湛面前的桌子上。
云湛看着面前的锦盒,笑言道,"怎的来一趟还带送礼的?"
说着打开了盒盖子,"葛妧"二字一瞬间落入眼中。
他面上原有笑意一僵,轻拿起那张素色小笺。
的目光看向唯一的两个字,可又好似透过那二字,看向了更远之处。
良久,一声喟叹。
他回过神,将小笺放回了盒子中,轻轻盖上了盖子,她去找你。"
我摇了摇头,"她只遣人将此物送至我府上。"
云湛听言,自斟一杯,略一思量,一饮而尽。
我最受不得他这般不言不语,借酒消愁的样子,按着他欲继续倒的手,"你心中可还有她?"
云湛自嘲一笑,"如意,你我生在皇家,这么多年,见了这许多,你却还是不懂,还是你不愿意懂。"
他忽然砰的一声,一掌拍向那锦盒,语声越发的高,"是不是因为父皇将你保护的太好了,你已看不到了吗?"
我未料他会突然冲我发起火来,怔愣一瞬,猛地站起身,怒视他,"你不可理喻。"
我转身而走,听到身后那青瓷杯盏落地之音,亦不曾回头。
疾步出了府,上了马车,宛若不住劝我,"公主不要气坏了身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