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夫人冷冷道:"来人,去把少夫人给我叫过来!"
"不用了,娘,我已经来了!"门帘撩起,宋婉心神情高傲地走了进来!
一接触到丁曼柔的哀怨目光,宋婉心只是冷冷一笑,"婉心给娘请安!"
夏侯夫人眉头紧皱,"婉心,你这事做得太冲动了!"
宋婉心因为有丈夫的保证,已经胸有成竹,根本不足畏惧,"娘,她在骗你,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夫君的!"
夏侯夫人一听,脸色剧变,"腾"地站起身,她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夏侯府是何等人家?哪里能被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骗了?目光立时寒如雪,"你说的是真的?"
丁曼柔见势不妙,立即大叫,"你血口喷人,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娘对不起你,没有能力保护你…"
宋婉心冷笑道:"你不用再装了?我夫君岂会看得上你这种女人?他和你连肌肤之亲都没有,你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你以为我们夏侯府是什么地方?你的那点小伎俩就不要在这里卖弄了!"
"我没有说谎,那天夫君喝醉酒了,我们就在一起了,大夫都证实我已经怀孕了!"丁曼柔急道。
这样露骨风尘的话在夏侯夫人听起来更加不喜,冷哼了一声,吓得丁曼柔缩了回去!
宋婉心不屑一笑,"实话告诉你吧,我夫君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他是海量,你的那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他根本就不可能看上你这种女人,至于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应该最清楚,你真是找死,企图混淆夏侯府血脉!"
丁曼柔脸色大变,惨白如死灰,喃喃道:"你满嘴胡言,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夫君的,天地可鉴!"
面对此时此境,夏侯夫人是何等人?已经看出了端倪,目光刀一样地看着丁曼柔,看的她浑身如筛糠一般,夏侯夫人一字一顿,字字如刀,"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夏侯府查不出来的!"
丁曼柔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如同修罗一般,吓得说不出话来,瑟瑟发抖!
夏侯夫人已然明白了大半,厌恶移开目光,"婉心,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置,不要脏了我夏侯府的门楣!"当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片刻都不想停留!
"婉心遵命!"宋婉心恭敬答道!
看到昨天还趾高气扬的丁曼柔此刻眼中万分惊恐,尤其是得知丈夫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宋婉心心情大好,她和夏侯府一脉相连,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想混淆夏侯府的高贵血脉,宋婉心只能说她除了蠢,还是蠢,也不想想她面对的到底是什么男人。
宋婉心逼近丁曼柔,脸上挂着嗜血的笑意,让丁曼柔毛骨悚然,"直接杀了你简直太便宜你了,你不是曾经说过,青楼女人和我们一样,都是只为了服侍男人吗?很好,本夫人定会如了你的愿,你不用感谢我,我非常乐意帮你这个忙!"宋婉心一想起自己居然被卑微到骨子里的丁曼柔给耍了,自己也差点成了她往上攀爬之路上的一颗棋子,这个脏女人还借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整她,就怒不可遏,不仅生气,还觉得万分耻辱。
宋婉心最恨的就是这些仗着有几分姿色,不择手段去勾引有权有势的男人的下贱女人,现在落到自己手里,哪里会让她好过?若是一刀杀了你,那已经是你上辈子积了德,宋婉心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她生不如死!
尤其是这个女人,居然想到了利用这种最龌龊的手段逼男人就范,完全是押错宝了,要是换了一个男人,只怕早就让丁曼柔得逞了,可是夏侯公子有着骨子里的高傲,哪里会真的看上这种女人?
宋婉心冷笑不已,太不了解豪门了,豪门对她来说是极度向往而又神秘的,水深如海,这个贱女人以为学习了不少狐媚男人的本事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自己痴心妄想的东西,贪心不足,实在太幼稚了!
丁曼柔可能以为自己和丈夫感情不好,以为可以凭借狐媚之术趁虚而入,莫不说她这样的人在夏侯府占有一席之地都难,还想幻想着欺到正妻头上来!
不要说是丈夫只是借这个女人的低贱来气自己,退一步讲,就算她真是丈夫的妾室,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婢妾而已,还以为可以在夏侯府翻天?太看得起自己了,宋婉心在名门贵胄长大,妻妾争宠的事情总见得多了,妾是什么东西?若不是仗着丈夫的宠爱,就是正妻可以随意捏在手中的东西,连性命都得仰仗正妻。
可是这个女人刚刚进门没多久,就不安分,不但利用自己,还欺骗婆婆,想借婆婆之手来整治她,宋婉心不知道她的心性到底愚蠢到了什么程度,自己和丈夫之间是家族联姻,难道她以为可以轻易地除去自己,她乘机取而代之吗?
宋婉心轻蔑地看着丁曼柔,要是她出身什么尚书府,侯公府,有这样的想法倒不能说完全是痴心妄想,可是出身那样卑微的家族,居然想着欺到皇亲国戚的头上来?丁曼柔是宋婉心见过的最自作聪明最愚不可及的妾室。
丁曼柔看着少夫人脸上冰冷的笑意还有那双凌厉的眼神,十分惊恐,挟紧被子,连连后退,"不要,不要!"
宋婉心冷笑道:"不要?你昨天可不是这个态度!"
"少夫人,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求你网开一面!"丁曼柔看着少夫人眼中的杀意,顾不得身子的虚弱和疼痛,拼命磕头求饶!
宋婉心命人托起她的下巴,轻轻笑道:"你不是还要教本夫人如何服侍男人吗?"
丁曼柔的瞳孔惊恐地放大,"奴婢卑微,不值得少夫人动手,只要少夫人肯放过奴婢,奴婢一定永远离开京城,再不出现!"
宋婉心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声,"晚了!我夫君提携你的家族,你和你的家人都贪心不足,我给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让你离开,你依然贪心不足,居然还设下陷阱,来陷害本夫人,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呢?"
丁曼柔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奴婢不敢要少夫人的钱,只要少夫人恩准,奴婢马上离开,来生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少夫人的大恩大德!"
宋婉心冷哼一声,"你给本夫人做牛做马,我都嫌你脏!"
丁曼柔吓呆了,无论她怎么求情,少夫人都是一脸的不屑,看来策略选择错了,应该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借助孩子有可能在夏侯府站稳脚跟!
宋婉心看出了丁曼柔的心思,冷笑道:"你以为生下个孽种,夏侯公子就会疼你爱你吗?"
丁曼柔想起少夫人说其实夏侯公子早就知道一切,人家是千杯不醉,丁曼柔惊慌不已,她原本就小产虚弱,此时更是浑身发软,提不起一丝力气,原来自从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孩子生不生都是一个死字,这些人果然都是不能惹的人物!
宋婉心居高临下地欣赏丁曼柔如同女鬼一样煞白的脸色,淡淡道:"你辛辛苦苦学了这么多东西,若是没有派上用场,浪费了也太可惜了,这样吧,本夫人送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不用谢了,来人!"
"是…是什么地方?"丁曼柔头脑一阵阵发蒙,知道定然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壮着胆子问道。
宋婉心嘴角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仿佛地狱之花,美艳而妖冶,"去了你就知道了,你这么为我考虑,我不会亏待你的!"
丁曼柔即刻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下人拖出了夏侯府,推上了一辆马车,还没有坐稳,马车就启动了,看着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丁曼柔不敢问!
她刚刚小产,身体都没有恢复,而那几个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一路上颠簸起伏,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外面的一句,"到了,下车,别给老子装死!"
丁曼柔被人从车上拽了下来,眼前一阵阵乌黑,这里居然是荒芜军营,四处都是袒胸露背的粗鲁汉子,戎装也穿得衣冠不整,心知不好,本来就只剩下半条命了,现在更是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宋婉心把丁曼柔送去了营地做了军妓,不是那种训练有素的正规军营地,而是那种专出野蛮兵痞军中流氓的地方,也算是全了丁曼柔的心愿,处置了丁曼柔,再轮到幕后黑手丁家了,以宋婉心的身份,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特别"关照"丁家,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丁家以为女儿攀上了棵大树,也趁势得到了不少好处,可是美梦没做多久就破灭了,日子瞬间苦不堪言,穷困潦倒,没人同情他们,谁叫他们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物?
收拾了丁曼柔这个女人,又命人把她住过的寝居夷为平地,宋婉心以前那种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哽噎难受感忽然就没了,也不再事事针对丈夫,气焰也没刚刚嫁人的时候那般张扬了!
夏侯尚大概也觉得带丁曼柔回府这件事有些荒唐,何况阿砚已经开始懂事,而且聪颖过人,要是爹娘两个吵吵闹闹对儿子影响也不好,此时夫妻两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共识,再加上有爱孙心切的母亲出面调停,没过多久,宋婉心就又有了身孕,夏侯府是一片欢腾!
其实这些事终究是属于内宅之事,对一个胸怀大志的男人来说,这些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夏侯尚永远不属于那种终日陪着妻子风花雪月的男人,自此以后,更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仕途上!
他回京之后,有了边疆历练的难得经历,又有了夏侯府的根基,还有本人出色的才干,此时更是如同一只出鞘的利剑,锋芒初露,青云直上,年纪轻轻就几乎位极人臣,更是有各种闺秀暗送秋波,钦羡不已,让宋婉心十分担心,又不敢明说,怕又夫妻两人的矛盾!
一日,夏侯尚带着儿子进宫拜见太后,遇到了宋雪心,此时,宋雪心依然盛宠不衰,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越发沉静优雅,风韵无双,后宫妃嫔私下议论淑贵妃晋升为皇贵妃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