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或许会像她的名字一样,在画技上有所造诣,哪料她的画更是不堪入目。久而久之,他也对这个女儿愈发失望起来。
"爹爹,要不要去看看依画,二妹这一次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水依琴低声劝道,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水苍书才踏出的脚立即收回,怒道:"我水苍书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我水家的脸都让她丢光了,她最好被烧死了一了百了!"
越说越气,想起同僚那嘲讽的嘴脸,水苍书一脸怒意地回了自己的寝屋。
水依琴柔柔一笑,柳腰轻摆,转身迤逦而去,回了自己的闺阁。
哼,水依画,就凭你也想跟我斗?
清幽阁位于水府的西北角,算是水府中最偏僻的位置,但水依画却觉得这个地方不错。无人打扰更方便她做事。
从床底下取出一个简陋的小箱子,箱子里是一沓厚厚的医书。
水依画的母亲裴雨萱是个十分聪颖的女子,她知道有些珍贵的东西守不住,索性将内功心法和武功秘籍记在了这不起眼的医书当中。
纤细的玉指快速翻阅着手中的书,换了一本又一本,直到那本记载百草药的书落入眼中后,那双晶亮的眸子才一点点眯了起来。
翻书的动作蓦然停滞,视线留在了某一页。水依画看着这一页上对于某种草药的注解,目光并未顺着摘录的顺序看注解,而是挑出了每竖行的第一个字,从右往左看。
果然!
藏在书中的文字就是水依画所练的内功心法。吞吐纳气,可帮助身体变得更加轻盈,到了后面甚至能飞檐走壁。
后面的每几页里都或多或少记载着一些武功心法。
水依画嘴角一弯,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比那些金银珠宝值钱多了!
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将所有的武功秘籍和心法都记了下来,那些藏有心法的纸页被水依画一一撕了下来。烛火将纸张一点点吞噬,淡黄色的光晕将昏暗中的那双眼睛照得格外明亮。
有些东西留不得,水依画可不想在自己变得强大之前就被别人灭掉。
丫鬟碧荷送来了一些晚膳,或许是这个二小姐不受宠,小丫鬟的态度也格外淡漠。
水依画乐得清静,吃了点儿东西果腹便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也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雪璃国的国君上官玄冥,气势慑人,手段凌厉,精于心机和算计。
三大家族中排名第二的温氏家族的温小公子,看似是块暖玉,实则暖玉的内芯是一块沁骨寒冰,这个人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温氏家族中温氏后代诸多,而他却是唯一一个被温家长老所承认的继承人,手段怕是也不简单。
至于百姓口中气质卓绝、华贵逼人的上官玄墨,有着不逊于上官玄墨的逼人气势,可惜却是个眼睛被屎糊了的视觉动物。在水依画看来,那就是白痴一个。
上官家最小的皇子上官青城,毫无心机,单纯开朗。但是——
水依画从不相信皇室之人能善良到哪里去,估计也是个会折磨人的主儿。
水依琴——一朵硕大的白莲花,白得刺眼。
丫鬟碧荷——墙头草随风倒,谁强便对谁恭维。
长叹一声,水依画揉了揉额头,翻了个身准备入睡。
长长的密黑睫毛轻颤两下,渐渐静止了下来,半开的紫木窗子吹来一波波温柔的清风,将那散在床头的乌黑秀发时不时吹起一两缕。
有一缕秀发被吹至淡粉嫩唇边,被嘴角轻轻衔住,显得那张唇瓣愈发娇艳动人。
一抹银光在地上悄然移动,最终停留在熟睡女子的脸颊上。
黑暗中,一双利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床上的人,高举的手中攥着一把锋利的短匕,手腕略一翻动,月光照在刀身上又被反射的光芒异常刺眼,而女子脸上的那抹银色光晕也随着移动了一下,竟是刀身反射到她身上的光!
忽而下一瞬,那高举的短匕首朝着女子的心窝,气势冷厉地狠狠刺了下来。
在短匕首接近女子不到两寸的时候,床上女子双眼猛然一睁,放出的利光竟比这匕首还有冷寒刺骨!
身子矫捷地往旁一侧,那锋利的匕首一下子刺入床板当中。刺啦的一声在沉寂的夜色中十分清晰,是短匕刺穿床褥的声音。
水依画有些诧异那匕首刺入的位置,若是她方才躺着不动,这匕首也不会插入她心窝,而只是腰侧。
那么,这个蒙面男子并不是想要她的命?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亦蒙着一块黑布,那双眸子如一潭深而黑的寒水,无意间散发出一阵冷气。似乎穿过浓浓夜色而来,身上携带了满满的深夜寒气,而那只握着匕首的手掌修长有力,倒像是一个长期使剑的人。
见床上的女子躲开,男人的目光中闪过惊诧,却又有另外一种复杂的目光袭来,像是探究、审视、质疑。
水依画在他闪神的这短短一瞬,长腿往高一蹬,在空中划过一个快而美的弧度,一脚踹上蒙面人的手腕,这一脚使了足足九成的功力。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了地上。
水依画身子腾一下蹿起,一把拧住那只被她踢麻的胳臂,往死里一拽,揪住他两只胳膊,将整个人束缚在了床上。
双腿分别顶住他的两条腿,两手紧紧扣住他的胳臂,让他分毫动弹不得。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那人只来得及诧异,整个人就已经被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人给死死压在了身下。想要反抗的时候,只听咯吱两声,两只胳臂的关节处被这女人拧得脱臼。
男子疼得闷哼一声。
好个歹毒女人!
更重要的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女人居然压在他身上?果然如传闻一般不知廉耻!
蒙面男子恼羞成怒,虽然关节错位的疼痛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这一次栽在一个女人手上,若是被他们几个知道,还不知道如何嘲讽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