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十一轻轻闭上眼,再一睁开的时候,手上的绳子已经被他挣脱。
"你到底吃了什么,怎么脸变得这么红?"秦阙看着他涨得通红的脸,惊诧地问。
若这小子为了恢复体力,吃了什么毒药,那便真是得不偿失了!而且,他也不想再欠这家伙什么人情了。
剑十一没有多说,挣断自己手上的绳子后,将他的也解开,捆绑着两人的绳索也被他一手扯断。
两人对视一眼,放轻脚步朝门外踱去。
这时候的茅屋外只有一个人守着,对付他根本不成问题。
茅屋外的人等到发现异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剑十一一手就拧断了他的脖子。秦阙则紧接着将人绑了扔回茅屋。
事后,两人静对而立,相视无言。过了许久,秦阙才开口打破了这沉寂。
"剑十一,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些日欺骗你,是我秦阙对不住,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还你这个人情。现在,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秦阙淡淡说完这句话,又扫了他两眼后,独自朝一条偏僻的小路行去。
"你这样跑得了?"不等他走出几步,剑十一独有的冷冷嗓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秦阙脚步微微一顿,"跑不跑得了都跟你无关了,你赶紧走吧,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说完,他的拳头捏了捏,又慢慢松开。步伐也越来越快。
剑十一,我是个不祥的人,不想惹祸上身的话就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秦阙,你给我站住!"
剑十一几步走到他身侧,一只手狠狠捏住他的手腕,"欠了我人情就想这么干脆利落地走掉?门都没有!"
"那你想怎样?我任你千刀万剐?"秦阙冷眼瞪过去。
"我想怎样?我想怎样..."剑十一重复低喃道,他要是知道就好了,关键是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不能让这个欺负他的小子这么简单就离开!
"想还人情就现在还,我不稀罕以后。"剑十一恍然不觉自己的手捏得越来越紧。
秦阙被他捏得皱了眉,娘的,手腕都快被他捏断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难不成要我回去给你端茶倒水?"秦阙低吼一声。
剑十一听了这话,嘴皮子微微一动,"好。"
秦阙微微一怔,随即怒火汹涌地喷破而出,"剑十一,你他娘的乌龟王八蛋!真把我当女人使唤不成?"
剑十一清楚地看到,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中有绿光时隐时现,诡异莫名。黑色和绿色来回变换几次后,双眼最终变成了完全的幽绿,如同暗夜中的野兽。
"别看!"秦阙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鬼瞳,连忙一偏头,躲开剑十一直落落的目光。
虽然他的双眼里没有畏惧和厌恶,有的只是惊诧,但是秦阙还是不想这自己的这双鬼瞳暴露在外人面前——这双象征着不详和灾难的鬼瞳。
"还好,算不上多难看。"剑十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这么淡淡地评论了一句。
"跟我走,你的行踪已经暴露,没有我护着,你根本逃脱了不掉端木碎风的追捕。"剑十一睥他一眼,兀自朝来时的路走去。
见他停在原地没动,不悦地一皱眉,"还不快跟上。"
秦阙被他特断独行的作风给气笑了。不过,他知道剑十一说的是对的,如今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逃过端木碎风遍布各国的眼线,简直是天方夜谭。
到底去,还是不去呢?难道真要继续活在剑府或者炎啖王府的庇佑下?这样岂不是没有自由了。
呵...他这种人貌似没有什么自由可言,对于他来说,这两个字早就遥不可及。
在剑十一第二次瞪过来的时候,秦阙脚步一转,跟在了他的身后。
"剑十一,你可别后悔..."秦阙低声道。
剑十一冷眼扫他,"废话真多。"
秦阙被他次次冷眼相对,脸色变得青红交加。以为他乐意说这些废话么?还不是不想这小子以后哭悔叫冤!
"为什么要原路返回,你就不怕半路遇到火麒王的人?"秦阙不解地问。这次的话绝对不是废话。
"剑府外有爷的暗卫,你我失踪这么长时间,爷的人十之八、九已经找过来了。"剑十一的语气十分肯定。
"你就如此确定?"
"嗯,确定。"剑十一回道,一双眼四处逡巡着。
剑十一和姬沐离之间那种像是主仆又像是哥们的关系,秦阙一直都没弄清楚,既然剑十一能如此肯定,想必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不是他这个外人能参透的了。
"你在找什么?"秦阙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在剑十一的面前,他的话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多。
剑十一看他一眼,微微皱眉道:"在找我的银丝韧剑,我记得当时明明被他们扔在这个地方。"他庆幸的是,那两个人的眼光太差,没把他的宝剑拿去卖了。
秦阙也跟着找了起来,经过这些日的相处,他早就发现这把剑对剑十一来说很重要。不管他走到哪儿都不会扔下这把剑。
"看来是被人捡走了。"剑十一叹道。
"换一把不行?"
"你不明白,这把剑对我有很多的意义。它跟了我整整四年,还让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总之,再好的剑都比不上它。"
秦阙以前也使剑,但是他还是不明白,剑十一为何在说到银丝韧剑的时候,露出那种复杂的表情。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心里对他也多了几分怜悯和...疼惜?两人在这荒郊野外还没走多久,一批人马就急匆匆赶了过来,为首的侍卫正是赵昌,身后的二十多个骑士也都是王府里的近卫。
看那阵势,姬沐离为了寻找两人,竟将王府里将近一半的近卫都调出来了。
"剑公子,剑夫人,你们可还安好?"赵昌赶忙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走近问道。
秦阙见他过来,手已经下意识地将松开的衣领拢高,恰好遮住了自己的喉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