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吗？皇爷爷觉得，我应该将天下人都屠杀殆尽吗？"百里化殇不答反问。言外之意就是，皇爷爷你可也是的仇人。你也要我杀了你？

老皇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够用愤怒的眼神瞪着百里化殇，可是却无言回应百里化殇。

"你难道没有复仇的想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老皇帝觉得自己和百里化殇之间也没有什么可以遮遮掩掩的了。

"仇恨有，甚至于我心中的仇恨原本比公孙笑还要炽烈。所以我完全能够感同身受，他心中的那一份仇恨，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几百条性命被残忍的屠杀。这样的噩梦都会让人寝室难安。我装疯卖傻了二十多年，就痛苦二十多年。在那些日子里，从来没有自我。有的是不断的提醒自己，我要复仇，我要复仇。我要手刃杀我父母的仇人。报仇好似一块巨大的石头一直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根本就喘不过气来。公孙笑想要复仇哪里有错？敢问皇爷爷，换做是你呢？你的亲人被人屠杀，你会如何做？你站在公孙笑的立场上，你还能够责怪他不成？"

"我是换位思考，他有他的立场，站在他的立场上，他这样做没有任何的错。就算他要毁了西凉，那又当如何？终究是皇爷爷你亏欠人家。"百里化殇丝毫就不担心老皇帝会发怒，在自己放过公孙笑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心中是有仇恨的，但是有些仇恨，已经放下了。就算不放下，但是为了和自己的女人一起，他也必须放下，不然沈家人也如同自己一样呢？让自己拿什么去说服别人？

所以，他只能够选择放过老皇帝，只要西凉的江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便是。现在西凉已经在他的手中，根本就不需要老皇帝禅位。他也不是需要那一张位置的人。

"你..."颜帝只能够吐纳出一个你字，然后再也找不出一个字来责怪百里化殇，来反驳百里化殇。老皇帝缓过一口气之后，道，"你放过人家，他会放过你吗？"

"不会，我和他的身份摆在那，他自当不会放过我。那又当如何？我们注定是做不成朋友的人。只能够是对手。真枪真刀的上，心中坦荡。"百里化殇淡然的一笑。阴谋算计，他百里化殇也绝对不输给公孙笑，可是要看对待的是什么人？

"如同，我就算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亲自一手策划了暗害我父王和屠杀公孙笑族人的事。永远没法原谅你。"百里化殇是要让老皇帝拎得清。

至于大周皇朝的仇恨，他可以不管，但是自己双亲的仇，他没法原谅。

"你觉得现在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一人说了算，但是现在西凉四面楚歌，你觉得这么破破烂烂的西凉，我要吗？"百里化殇再度露出不屑。深深的打击到了颜帝。

"你...你也是要毁灭了西凉吗？你也要毁吗？"老皇帝就是知道，现在西凉几乎都是掌握在他的手上。自己真的是老了。

"噗..."吐出了一口鲜血。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

百里化殇丝毫就没有同情，也没有上线去扶老皇帝一把。自己种的因，就要自己品尝这一份果。

颜帝整个人在颤抖，他机关算尽，到头来，自己居然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争夺一世。他这争来了西凉的天下，最后落得这般地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不由得眼角滚落两颗滚烫的热泪。

瞬间，颜帝就好似苍老了。

看着眼前的老皇帝在自己面前颤抖，整个人抽搐，百里化殇虽没有要他性命，但是让他心生仁慈，他也没有这么大度。

"说吧，我母妃的踪迹，你可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算是看了大周皇帝的陵墓，自己的母妃也在大周皇室的陵墓里待过很长一段时间，可是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的母妃死了。

"朕不知道...朕...朕...不知道..."老皇帝再度的吐了一口鲜血。

一个，两个都来找自己讨债的，儿女债，儿女债，一身都是债。老皇帝陡然的跌倒在地上。

百里化殇不慌不忙的叫道："来人，皇上心肌梗塞发作。快宣太医。"

很快，就有太医前来。老皇帝与其说是心肌梗塞，不如说是被百里化殇气得，而且，显然的，是百里化殇故意的。

今天，是老皇帝自己要找上门讨晦气，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之夜。老皇帝中风了。嘴巴一直颤抖，双手也一直抖个不停，拿不住任何的东西。老皇帝好不容易被安定了情绪，有所稳定下来。

陡然的，百里化殇但感觉到周遭有着一股血腥的杀气。一身白衣的百里流苏出现在百里化殇的跟前。百里化殇的声音还没有完结的时候，一道翠绿色锦衣的男子出现在面前。

"老...老二？"已经中风的老皇帝看着眼前一如当年离去的容颜，老皇帝甚是激动。

"父皇，一别二十多年，别来无恙。"没错，眼前这翠绿色锦衣的男子不是他人，正是无忧宫宫主花无幽，就是当年出宫离去寻找太子盈澜的百里弦乐。

在颜帝和眼前翠绿色锦衣男子的称呼，百里化殇很快就明白，眼前的男人乃是老皇帝的第二个儿子花无幽。

花无幽看着已经中风的老皇帝，嘴巴已经歪斜抽搐，他丝毫就不在意，眼中有的尽是冰冷无情。冰冷的手一挥，很快有人手中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根银针，还有一碗清水。

百里化殇不用深想也明白了这花无幽的用意，滴血验亲。不，应该是百里弦乐。一脸无情的拿过银针，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刺，滴血在托盘上的清水之中，然后走到老皇帝的跟前，凉薄无情的抓住老皇帝的手。

"你...你..."你了个半天，老皇帝再说不出多一个字来。百里化殇没有挪动身子向前，反倒是更是贴近榻边，他不在意这一对父子之间的恩怨，他在意的是自家小女人的性命。

百里弦乐眼中尽是凉薄无情，丝毫就没有半分的亲情，冰冷的银针刺入老皇帝的手指，鲜红的血滴落在清水之中。

百里弦乐将那一碗清水放在老皇帝的眼前。颜帝打百里弦乐出生就不待见他。只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低贱的宫女。而且，他至始至终就不相信百里弦乐是自己的儿子。

在毒死他的母亲之后，甚至于，也是想要要了他的性命，是当时的皇后救下了百里弦乐一命。让他和太子盈澜一起作伴。在外人眼中，两人感情亲厚的好似一母同胞的手足一般。

颜帝看着两滴鲜红的鲜血慢慢的融合在一起，他的眼中满是震惊，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亲骨肉？

怎么会这样？他不敢置信。颜帝瞪着一双黑眸。打从怀孕开始就不被自己待见的孩子，居然...居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荒诞...实在是太荒诞了...老皇帝压根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百里盈澜，自己打从他怀孕之后，自己就兴奋的夜夜睡梦里都会笑醒过来，真的是恨不得将天上的太阳和月亮都摘给他，将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从他还没有出世，自己就打心眼里要这个孩子成为自己的继承人。

然后结果呢？可笑的结果是，百里盈澜不是自己的骨肉，自己居然将仇人养在身边，将仇人的女人捧在手心里，让她成为万民敬仰的西凉皇后，生怕她委屈了？结果呢，她算计自己，一个两个，三个...都不是自己亲生的，自己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为其他人在养儿子养老婆。

作为君皇的老脸。全都丢尽了。

"老...老二..."颜帝颤抖着手想要去好好的摸一摸百里弦乐的脸。可是百里弦乐却是无情的退身开了。就是连一个碰触也不给于。当年颜帝多么厌恶自己，眼下，他的眼中就有多么的厌恶颜帝。父子之情，早在他还在腹中的时候，他要杀了他们母子的时候，就已经断了。

百里弦乐看着颜帝眼中震惊的神情，唇角勾起无情的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