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一身煞气,打自寨子被人逼下山,一路狼狈逃窜,心头本就窝着火,正红着眼,想割几个人头解解恨。
大当家下了令,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一窝蜂散开,马匹已经脱力,被当成垫脚石,毫不迟疑舍弃。
小镇规格四四方方,石牌坊一字排行,全是低矮院墙,对于成年汉子来说,翻墙手到擒来。
单手提着刀,踩着马背,不少人纵身一跃,身影便从墙外落到院内。
只听得左边一声惨叫,接着后边又是一声惊呼,不约而同,进了百姓院墙,惨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此时响锣声起,急促锣声震耳欲聋,彻底将惨叫淹没。
“发生什么事情?”独眼男子厉声喊,可惜铜锣太响,惊得马匹打转,院墙那头的声响,更是模糊听不清。
“大当家的,院子里那边有古怪,不能翻墙进去。”身侧,另一山贼驱着马,望着瞬间没了大半人马,心头气急,“他奶奶的,是谁装神弄鬼,让老子逮到,非要砍了他,拿他的头配酒。”
独眼男子立于马上,瞅着眼前火光,眯起半只虎眸。
因着正面排开,石牌坊一排全是甘草火堆,甭说马匹跳不过去,火势太猛,连里头情况都看不清。
小镇是青狼山的退路,他时常派人监视,竟不知何时来了这般人物,设了巧局,单凭一个阵势,就要暗算他几百人马。
“哼,等着,干草总有用尽时,火势一小,我们就闯进去。”独眼男子下令,一时半刻,他还等得起。
可小镇之中,似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一举一动,猜透他心思。
眼见火势减弱,独眼男子长臂一挥,正要当先硬闯,徒然间锣声变了节奏,三短两长,似是作战暗号。而同时,小巷涌出几人,手持木桶,迅速上前,照着干草泼。
轰的一声,火舌上卷,似飞龙窜起,烈焰瞬间又高了数丈。
“他奶奶的,谁出的主意,这豆油一泼,烧个大半宿,我们都过不去。”镇外人马纷纷咒骂,急得马儿团团打转。
独眼男子目光如炬,借着这冲天火光,视线一下落在大街一间铺子上,幽幽地,一双瞳眸撞进他的眼中。
虎目带着阴狠,毒辣像丛林野兽,林巧云避无可避,惊得停了锣声,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别说来古代生活安宁,就是前世,碰到最多也就街上小混混,哪里对上过此等凶狠之人,怕,是情理之中。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夜镇上老少,小镇后方这一帮子妇孺,能否保全,全都握在她手里。
狠狠闭了闭眼,她只盼秦汉能早点到。
锣声再响,独眼男子却是笑了,猖狂着大笑,“好一个俏美人,我今夜就要进去同你会会,看看你这床上的叫唤,是不是跟你敲锣的手段,一样美,哈哈……”
他的声音响亮,口气极其-下-流,估摸着连后头的妇孺都听着了。
随即,独眼男子勒紧缰绳,“翻墙进去,踩着死去弟兄的尸体,也要逃出生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