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出行,领着属下不过四五人,皆是皇宫大内一等一的高手,一路上负责保护秦康的安全,也方便随时向上边汇报秦康的动向。
此时听见秦康要去漠北,几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王爷,漠北如今是战乱之地,贸然前去会有危险。”
可惜,手底下人的劝告,秦康已然听不见了,马蹄撒开,一瞬间就朝着城门口疾驰而去。
漠北这一趟,他必定要去,他可以肯定,人就在东北军军营之中。
直到出了城门口,望着四周的岔路口,秦康停下了脚步,微喘着气息问道:“哪一条是去往漠北?”
因为赶得急,他的脸上身上都是一片湿漉漉的雨水,以往秦康是一个爱干净到近乎洁癖的人,此刻如此不管不顾,让手底下人都有些惊讶,那些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劝告,也不敢再说,“往这边走。”
指明了道路,秦康再次拉紧缰绳,打算日夜兼程,一口气冲到终点。
“王爷!王爷!”远处,马蹄踏着水花的声音疾驰而来,马上之人隔着水幕传来了模糊了声音。
秦康沉着面容,转身回望过去,赶来的属下已经奔到了身前,黑衣侍卫下了马,拦在了道路的前方,单膝下跪,“王爷,皇上急召,这是刚刚收到的传书。”
秦康狠狠蹙起了眉头,心底不禁有些烦躁,接过那张纸条之后,上面只有一句话。
有事相商,速回京城。
短短八字召令,重如千斤,秦康从未像此刻这般,感觉到内心憋闷而情绪无所适从。这种感觉太过糟糕了,就像是脖子上带上了锁链,无论天涯海角,离开得有多远,只要绳子的另一头下了命令,任何事情都得排在后面。
任何的人和事,都抵不过这八个字。
手中的纸张早就被雨水打湿,模糊成了一片,秦康重重将纸张捏碎,抬眼看着那一条通往漠北的路,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怅然若失,心里有一块空落落的。
追寻了这么久,几乎成为了一种执念,就连现在确定了目标,他连再见时候的台词都没有想好,或者说,他们之间,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林巧云估计更想拿着剑对他,而不是牵着手一起叙旧。
最终,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将脸上一切浓重的表情抹去,调转了马头,沉声道:“走吧。”
他终究还是无法孑然一身,生在宫廷,注定身上背负着枷锁,这天大地大,哪里是他说去便去的呢。
当今名震天下的九王定远侯,又是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日后再想起,秦康总是忍不住假设,如果当时他不顾皇命,执意前往确认,第一个找到了林云,往后的许多事情是不是就会发生改变,他是不是就能抢先在她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又或者……
在这初春寒凉的雨幕里,看似即将揭晓的面纱又重新覆盖了起来,远在漠北晴朗蓝天下的林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秦康偷偷掌握。
她正在烦恼一件事情,因为田青逃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