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如果每天在课堂上睡觉,那就会被传不尊师重教,公主也可以说是因为太师所讲的东西太过深奥,所以听不懂才睡觉的。"
落瑶想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有些释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公主天生丽质,灼灼风华,还有什么可怕的?就这么办。顺其自然就好。"
小玉跟在公主身边这么久了,对她的自恋早就免疫了。不过每次听到都有新感觉。她就奇怪了,公主这思想是怎么形成的?同样长在皇宫里,为什么她自己就没这么大胆呢?
一直困扰的问题解决了。落瑶是一身轻松,刚要从花丛里爬出来,她就被一阵叫骂声吸引了。又重新回到花丛中,还拉着小玉不让她出来。
"小子,你还以为你还是王子啊?在南楚,你什么都不是,你只不过是你父皇为了寻求安稳送回来的人质。"一身宫装的年轻美貌的少妇指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但却仍旧站的笔直的不卑不亢的一身傲气的小男孩不顾形象的叫骂。
那个女人落瑶认识,她是仅次于被打入冷宫的德妃的贤妃。名叫王娇。是当朝户部侍郎的女儿,在宫中一向嚣张,因为她父亲是丞相党的,而落瑶在宫中与她相遇的次数少之又少,但还真不知道到底谁更嚣张。
"你怎么不说话?小子,你要是老实的住着也好,偏偏你就不知安分。"王娇随手打向男孩,男孩不躲不闪任她打在自己身上。但是那眼中却满是倔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吱一声,他在隐忍,可是他只是一个孩子,眼中的恨一闪而逝。
落瑶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有着几分触动,当年父亲去世,她凭借着二十岁的年纪接管南山集团,也早过无数白眼与打击,也是凭着那股执着才坚持下来得。眼前男孩让她似乎看到过去的自己。
在贤妃的手即将落在男孩脸上时,落瑶忍不住出声了。"谁养的狗在这里狂吠?打扰了本公主睡觉,你们担待得起吗?"随后从花丛中走了出来。小玉紧随其后。
一见是她,所有宫女太监连忙行礼,笑话,在楚国皇宫中谁敢惹公主,落瑶倒不是一个拘泥于礼节的人。不过今天不想放任这些人,于是没有开口让那些人起身。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脸色不好的贤妃。
贤妃倒也不笨,立即收敛情绪,"虽是夏日,但长公主怎么可以在这里休息呢?那群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她故意摆出皇妃架子训斥奴才。
落瑶根本不理他。走到男孩面前,不同于在之前众人面前的盛气凌人,对他展颜一笑,"你是谁?"其实这话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
"西秦质子,舒洛。"男孩抬起头望着她,眼中多了一分温暖,少了了一分防备。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是南楚小霸王,但他一点都不怕,相反他觉得她很亲切,她是他来南楚四年来唯——个对他笑的人。
其实落瑶早就知道了他就是西秦四皇子舒恪。当年秦楚之战秦国战败,派人送来国书,两国于交界和谈。最终秦国答应每年进贡十万两黄金以及骏马百匹,并送皇子来楚国做质子。于是乎最不受宠的四皇子舒恪就被当人不让的送来了。
因为知道他不受宠,所以云奇并没有太过看重他,就将他安排在贤妃宫里交由她来照顾。如今已经过去四年时间,云奇恐怕都忘了他的存在,所以贤妃才敢如此对他。
"长公主理他做什么,他就是一个下人!"贤妃见落瑶不理自己反而和那个死小子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很刻薄。
落瑶微笑着看向她:"贤妃娘娘可是在说舒恪?"她这就是明知故问,所以她也没有想要贤妃的回答。语气忽然变得凌厉:"贤妃娘娘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他国皇子,你是不是嫌我们楚国太过太平了,想要找人打打架。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思?"
落瑶的话并不夸张,舒恪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一定会成为两国战争的原由。即使西秦皇帝不把他当儿子,但这么好的报仇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贤妃脸色一白,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她立即放低姿态。"公主教训的是,这件事还请公主手下留情,不要告诉皇上。"
落瑶本来也没有打算让云奇知道,于是就顺水推舟卖了贤妃一个人情。"这件事情我可以不告诉父皇,但是我希望贤妃识相一点,不要站错了队。"
落瑶的话让贤妃出了一身冷汗,云落瑶这哪里还是个孩子啊!那气势她在皇后身上都没有见过。于是她想着先答应再说。就笑着回答:"长公主的话,我都记住了,一定不会犯错的。"
落瑶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免对贤妃的自以为是有些厌恶。冷声警告:"不要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断了那个想法,否则本公主保证你王家没有一个人可以活。"她的气势惊人,让人不得不信服。
舒恪就这么呆呆的望着比自己小了很多的落瑶,从未有过的震撼,这就是楚国的长公主?同是生在帝王之家,她和他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她有皇帝和太后的万千宠爱,可以横行整座楚国皇宫,不将皇妃看在眼中。而他却是爹不疼娘不爱,为了换取里面的重整时间,他的亲生父亲毫不犹豫的将他送到了异国他乡,从没有派人来询问过他,他或许更希望他死在楚国,那样西秦就有了攻打楚国的理由,想到此,他不无自嘲的苦笑。
一直以来他都在想方设法的逃离贤妃的寝宫,他想要见见这个传言不是很好的长公主,甚至想过利用她帮自己。可是今天一见,他发现自己太幼稚了,落瑶岂是他可以驾驭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