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相对于她的痛哭,曹勋却显得平静了很多,"呵呵,没想到你除了会咬我,还会咬其他人啊!"
"不,你别说话了!"梁子凌看着手里的鲜血,拼命的捂住他的伤口。
可惜曹勋却并不听话的,淡笑道:"可是凌子,有些话我想对你说!我怕今天不说,以后..."
"你胡说。你明明答应我,会没事的。你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又骗我了!"
身体的痛越来越明显,曹勋知道他的意志在慢慢的丧失,所以他无论如何要把一些话先说完。
"是,从前是我不对。不应该为了得到你,破坏你的婚姻、让你被人家唾弃..."
"不,你别说了,勋。我不怪你了!"
"凌子,你走了之后,我想了很多。如果,我这次没事,那么我们就忘掉从前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重新开始!"
"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乱跑,就呆在你这边。我这次说的不是气话了!"
"恩!其实,我到今天才算明白有些事情真是因果轮回。所以,万一..."
"没有万一的,你不要乱说!"
"万一情况不好。你就当我去照顾我们那两个孩子!"
梁子凌已经不记得,那天他们的话是怎么结束的了。她只知道,她手上的伤口在打斗中被重新扯开了,而曹勋流出来的血就沿着她的伤口和自己的血混到了一起。
涅槃经有云:业有三报。一现报,现作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三速报,眼前作业,目下受报。
怀中的身体好像变得越来越重,她使劲捂着伤口的手变得越来越滑腻!身旁赶来的人很快就替曹勋包扎、运他上担架。只是当医生想替梁子凌清理伤口的时候,她却极不配合的甩开了他们,追着曹勋的担架爬上了救护车。
昏迷的脸庞一如从前那样俊美无铸,只是那逐渐褪去的血色在昭示着他不妙的情况。
"医生、医生,你们不是已经给他包扎了吗?为什么绑带上的血会越来越多?"刚刚的搏斗已经弄乱了她的头发,此刻的梁子凌好像一个疯子巴着医生的手臂不肯放松。
"梁小姐,曹总可能给刺到肝脏部位了,所以急救的处理是没有办法止血的。我们只能等到了医院迅速进行手术修补了!"
医生说着,就想抓住梁子凌还在流血的手替她处理,只是碍于对方的不配合,仍然无法动手。还是陪在一边的吴啸川及时说了一句话,"梁小姐,如果你不在乎自己,曹总会更不放心的!",才让医生有了勉强动手的机会。
呼啸着的救护车一路飞回了医院,事关m国极贵人物的生死。手术室内,从全市调来的肝胆外科专家、主任都使劲浑身解数的做着手术;手术室外,当地的书记、市长、卫生局长、院长...各路人马都聚集着翘首以待。
黑压压的人物里面,一位穿着银灰色登山服的女子一边在流着眼泪等待着结果,一边收到了来自于各方的安慰。
"梁小姐,不要着急。给曹总做手术的都是当地的外科精英。"
"梁小姐,曹委员已经带着国内最好的外科专家赶过来了。"
梁子凌已经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她的耳边说话了,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眼前那盏红色的手术灯,就好像是曹勋不停流淌的鲜血一样...什么时候灯灭了,什么时候他的血才能停止流淌。
手上的伤口还会时不时的传来搏动感般的疼痛,可是这样的感觉又怎么抵得上心痛的万分之一?腕表的秒针在滴答滴答的转动着,梁子凌感到它每走一格,那拧着自己心脏的力道就多加一份。
勋,你一定要没事。你说过一定不会有事,我才让你下车的。
勋,你不可以再骗了,你说过你一定不会死的。
勋,你忘了你说过,不止是来生就是今生,我们也要在一起的吗?
双手合十,低头冥想,急切的时候,梁子凌就浑然不觉的握紧两只手。任洁白的纱布上再次印出了点点的血迹。
不知道隔了多久,留守的人群渐渐的发出了一阵骚动。几位表情严肃,气场强大的男士立刻被拥到了众人的中间。
"曹委员,曹总他!"
年近50的男子挥手停住了下属们的汇报,然后就挥开人群坐在了家属等待区。
大概是太过专注于祈祷了,起初梁子凌并没有察觉到身旁多出了一个人。等她睁开眼睛,才发现曹杰坐到了身旁。
"曹先生,对不起!"
梁子凌木木的向他说了这么句话,就再没解释什么。或者,她说这句话就只想表达自己真挚的歉意,没想替自己辩解的意思。
如果曹杰要因此而发难,她不会为自己求饶;如果曹家要愤怒的凌迟自己,她不会做任何抗争。
她现在唯一求的就是,那个躺在里面的男人可以转危为安。
她默默的向老天许愿,只要这次能放曹勋一条生路,她宁愿为此付出所有的代价。
"如果我说勋这次没事的话,你就离开他。可以吗?"曹杰在她致歉之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梁子凌闻言满脸煞白的呆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她抬起模糊的视线回向曹杰,跟着死死的咬着嘴唇艰难地点了点头。"只要勋没事!"
无神的眼睛仍然掉着大滴大滴的泪水,曹杰看到她干涸的嘴唇都被咬出了斑斑的血迹,就收起了冷冽的目光。
"算了,勋醒了,最想见的人可能还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