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笑道：“还是小姐有办法，奴婢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了。”

千云兮道：“这样做其实也不全然是为了衡量他们的能力，让他们尽心，也是为了千鹤屋以后不要原地踏步。现在京城之中都没有像千鹤屋这样的铺子，咱们如今独占鳌头是好事但也是坏事。”

张妈妈看着千云兮道：“小姐是怕千鹤屋在这京城之中没有对手，日渐松懈么？”

千云兮笑道：“成熟的果子都是从内部开始腐烂的，我可不想千鹤屋走上这样一条路。”

张妈妈道：“但是奴婢觉得这京城之中虽然现在还没有这样的铺子，但日后定然是会有的，小姐为何这般担心呢？”

千云兮看着张妈妈道：“这样的铺子自然是会有，但是一时半会儿他们不会追的上千鹤屋。还有，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是为了让他们永远追不上千鹤屋。”

千云兮这么一说，张妈妈便是明白了。

“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了，小姐是想让千鹤屋内部一直有竞争，这样才能保持他们的警惕，才能帮助千鹤屋一直独占鳌头。”

千云兮笑道：“就是这个意思，也提醒一下敬伯，让他知道该怎么做。他这个大掌柜日后的担子可是十分重的。”

张妈妈道：“奴婢明白了！既然事情已经商量好了，奴婢这就去告诉敬伯也让他好生准备着了。”

千云兮道：“去吧！离过年也不过一个月左右了，千鹤屋那边也是该好生准备着才不至于手忙脚乱了。”

“是，奴婢告退！”说完张妈妈便就去了千鹤屋安排这些事情。

今日严伯并未早去纪家，反而留在府中玩了些时辰。

千云兮喝着兰缘泡的花茶，躺在暖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真是将自己懒懒的供起来了。

看着千云兮又坐在屋里看书，雪幽道：“小姐还当真是耐得住性子，每每都在屋里看书、画画，这就没有几日出去玩闹的。”

千云兮继续看着书，道：“我有什么耐不住性子的，这冬日里到底也是不好出去玩闹，不过就是看着书打发日子罢了。”

兰缘规规矩矩的站在千云兮身后捧着几本千云兮常看的书不多话，她是对作为奴婢的本分再清楚不过，所以她对主子的话从不多加议论。

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十分好的奴婢，但却永远都没有办法得到重用。

这样安分的人不会有危险，同时便也不会有机会。

也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该说她不聪明。

也许是顾家从一开始就将她当成探子养着才会造就她如今的性子，毕竟身为探子便是泯然于众最为安全。

不过这些对于千云兮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忠心。

雪幽听着千云兮说什么打发日子的话，总觉得和她不相符。

疑惑道：“小姐为何说出这般话来？”

千云兮的眼睛总算舍得离开手中的书，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有何不妥么？”

雪幽道：“倒也不是不妥，只是觉得小姐尚未及笄，正是青春年少的好时候，说出这般话来总觉不太相符。”

千云兮道：“有什么相符不相符的，不过就是经历的事情多了而已。”

雪幽虽也常常看着千云兮和严伯他们商量着事情，也知道千云兮身上怕是有着很深的故事。但突然听到千云兮如此伤感还是有些意外。

“是奴婢失言，勾起小姐伤心事。虽是不知小姐为何这般说，但还请小姐宽心，以小姐的聪慧任何不好的事都是过去罢了。”

雪幽这话也是对着自己说的，毕竟她自己也是历过事的人，即便表面看着无异心中苦楚便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千云兮道：“这话听着倒不知是宽慰我，还是你在宽慰自己。”

雪幽听着这话，有些伤感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小姐便真是会说笑了，奴婢好不容易多愁善感一回，竟是有了开头没了结果。”

千云兮笑道：“下次先告诉我，我必不会再打扰你多愁善感。”

雪幽又笑了一回，道：“小姐既是这边闲着，为何不去帮着以瑶姑娘料理账房的事情？我看着以瑶姑娘这几日甚是辛苦呢！”

千云兮翻过一页书，摇头道：“她以后迟早都要管着这些事，这个时候磨磨她的性子也是好的。这时候做的顺手了，以后应对大事才能心中有数。”

雪幽笑着道：“还是小姐思虑周全，奴婢是万万想不了那么多了。”

千云兮听着她的话没有接下去，只再次专心看她的书。

见着千云兮再次专注于书本，雪幽也不说话了。

虽说因着这些日子清婉都在李先生那里，只她和兰缘伺候千云兮，她也想活泼些让小姐高兴些，奈何小姐性子安静她便不要做的活泼惹人嫌了。

严伯在府上留了半日教着以瑶如何处理账本，看着严伯处理账本得心应手以瑶便知道自己和严伯相比还差得远。

以瑶看着严伯出门，才叹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和严伯一样便是积德了。”

习秋站在她身后，看着以瑶唉声叹气宽慰道：“姑娘宽心！这几日姑娘已是做的很好了，这才短短数日姑娘便能独自撑着这账房的事了。”

以瑶回头招她跟着会房间，笑道：“我不过随便一叹，倒难为你心思这般细了。”

习秋听到她的夸奖也没有什么变化，道：“张妈妈让奴婢来伺候姑娘便是让奴婢事事为着姑娘考虑，奴婢怎敢不仔细。”

以瑶听完她的话突然停住，回过头来。

习秋见她停住便也站在她身后。

以瑶看着她忽而一笑，道：“习秋，我喜欢你的性子了。”说着重重的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习秋本想回她，但见她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便回过身向前走去。站在原地看着她向前走，习秋嘴角露出一个发自肺腑的笑容。

之前她去过的那些人家要不就是嫌她太过沉闷，要不就是嫌她不会讨人欢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欢喜她。

看着以瑶快要走进小廊，习秋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以瑶回了房间也没有事情做，便是又跑来了千云兮这里坐着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