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惊喜与悲痛混杂,“雪儿,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我便知道老天不会让你这样如仙子一般的女子死去的。”
落雨明白了,想来这又是一位落雪的爱慕者。她如春风一般笑着,“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落雪。”
那男子的眸光里立刻聚满了受伤的意味,“雪儿,你在责怪我吗?我错了,是我的错!”
落雨待要再次解释。燕仔浩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师傅,她的确不是落雪前辈。她是徒儿的妻子落雨。”
原来这男子竟是无良的师傅无居子,怪不得拥有如此美貌,论相貌比无心还要年少许多,只是不知他的真实年龄有几何?原来这无居子也是痴心爱慕落雪的。落雨行礼问安,“落雨见过无居子前辈。”
无居子竟无视落雨的问安,痛苦的回过眸光,“不错,她不是雪儿。雪儿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用小手打我。”
燕仔浩将担心写在脸上,上前扶着他,“师傅,事情已经过去这许多年,请节哀。”
无居子毕竟为世外高人,须臾便恢复了常态,笑意盈盈将眸光重聚在落雨小脸上,“你小子娶得如花美眷!替师傅圆了梦。”
得到师傅的肯定,燕仔浩将深情的眸光抛向落雨傻笑着。
苏瑾与依依亦是被落雨的惊叫声引来。苏瑾是识得无居子的,带着依依来见礼。
无居子大手一挥,“不必多礼。苏瑾,落霞山怎样了?我便是听到了落霞山的劫难才来到此地的。”
苏瑾一改往日的冰冷,恭敬谦卑,“禀前辈,落霞山的劫难还未曾过去。希望落雨师妹的到来能够拯救落霞山。”
“师傅,”燕仔浩的声音如潺潺流水,“明日一早我们便上山。”师傅爱慕着落雪,落雪又是落霞山的人,师傅才会如此紧张落霞山。他不得不向师傅解释他亦是想拯救落霞山的。
“好,师傅明日与你们一同上山。”无居子修长的十指拍在燕仔浩厚实的肩膀上。
“是,师傅。”在师傅面前,燕仔浩如乖巧的孩童般。
这时,一暗卫自黑暗中如幽灵般现身而出,“皇上,卑职有要事禀报。”
燕仔浩眉头一皱,与暗卫走向一旁。两人嘀咕片刻,燕仔浩返身回转,“师傅,苏瑾前辈,朕与雨儿有要事要前往水平村,明日一早必定回转。”
无居子并不相问,点点头,“去吧。”
苏瑾亦是无可奈何只得同意。
“无良,想想与念念呢?”落雨悄声问。
“雨儿放心,有飞星保护。两个小家伙正睡得香。”燕仔浩顺势将她的腰肢搂抱。
路上,燕仔浩简短向落雨介绍了水平村的此行目的。原来,落雨将自燕仔乾处得知的甄寸进为燕仔乾细作的消息讲与燕仔浩。燕仔浩立刻派人前往水平村抄了甄寸进的府邸。此刻大洛军正将甄寸进关押,等待燕仔浩的审问。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的马车驶进水平村。正是夜里二更时分,整个村庄万籁俱寂,村里的人深深地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家家户户灭了烛火,只月光将大地晃得如白昼一般。
甄府前门大开,马车顺利而进。甄府里的家丁,丫鬟已尽数驱散。甄府内外已被大洛军占领。
燕仔浩携手落雨下了马车,一个将军装扮的立刻上前行礼迎接,“卑职金换参见皇上,卑职搜查甄府有所发现。”
燕仔浩来了兴趣,“金将军请说。”
金将军抱拳垂首,“禀皇上,甄寸进的书房里有两道暗门。一道暗门里藏有许多书信。另一道暗门通往多条地道。这地道错综复杂,毫无章法。并且每一条地道的尽头都是一条死路。卑职想不明白,这地道到底是做什么的。”
燕仔浩脸色暗沉,原来甄寸进的书房有两道暗门。上次他与落雨只进得一道暗门。另一道暗门里的地道是做什么的?他亦是想不明白,索性道,“走吧,去问问甄寸进,朕想他是明白的吧。”
金将军带领帝后前往后宅。他们刚刚过了一个圆形拱门。慌慌张张的跑出一个士兵来,“金将军,不好了!甄寸进服毒自尽了。”
金将军发起怒来,“不是让你们好生看守吗?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士兵战战兢兢,“甄寸进的毒药便藏在身上,小的们都未曾防备。”
甄寸进自杀,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燕仔浩淡淡的开了口,“前方带路。”
“是。”士兵头前带路。
经过几条回廊,众人来到一处卧房。地上果然横躺一具已僵硬的尸体,瘦瘦的脸庞已变做青色,胸前斜放一个小瓷瓶,浓浓的鹤顶红的味道四处飘散。
那尸体使落雨一阵眩晕。甄寸进毕竟是甄婉茹姐妹俩的父亲。看在姐妹两人的面上,她定会向燕仔浩讨饶留他一条性命的。谁知,他竟服毒自杀?这或许便是一个细作的宿命吧,暴露之时便是死亡的时刻。
燕仔浩轻叹一声,“将他好生埋葬。”
“是。”几个士兵上前将甄寸进的尸体拉了出去。
这时,燕仔浩与落雨才发现卧室的墙角正哆哆嗦嗦躲着一人,正是甄寸进的管家。
“甄管家,别来无恙?”燕仔浩如旭阳一般笑着。
甄管家这才明白,原来起初来到甄府的年轻富商竟是皇上。那女子竟是皇后娘娘。他忙不迭爬将过来,“皇上,皇后娘娘饶命呀!小的是甄老爷定居此地时才来到府上的。小的真的不知甄老爷做了些什么。”
燕仔浩猛然绷起脸,声音严厉恐吓,“甄管家,若你将所知道的通通讲出来,朕饶你不死。若你知情不报,朕定将你碎尸万段!”
甄管家连连磕头,“小的讲,小的讲。甄老爷自皇城来到这里是为寻找传说中落霞山的宝藏。可那毕竟是个传说,怎能信以为真?甄老爷自他的书房向山里悄悄挖了通道,便是要寻找宝藏的。这都四五年过去了,通道也挖了无数条,可就是找不到宝藏呀!小的还劝甄老爷,传说毕竟只是传说,这落霞山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也说不准呢?甄老爷将小的大骂一顿。他说这宝藏他势在必得。”
燕仔浩静静听着,问,“你可知他为何要寻找宝藏?”
甄管家怔了怔,“这还用问吗?谁不爱财呀?甄老爷必定是财迷心窍,为了并不存在的宝藏丢了性命。”
燕仔浩淡淡笑着,“甄管家倒是明白人。”
甄管家倒忸怩起来,“皇上谬赞。”
“来人,将甄管家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大洛。”燕仔浩下了旨意。
甄管家大惊,“皇上,求皇上饶了小的吧!”
“拉出去!”燕仔浩沉着脸不为所动。
甄管家凄厉大叫着,被士兵拉了下去发配边疆。他哪里知道,燕仔浩将他远远的扔到了边疆,正是在救他的性命。若燕仔乾的人找到了他,岂是发配那么简单,必定尸骨无存。
这时,金将军自袖袍掏出一封信来,“皇上,甄府上下皆为翻盖的新宅。只一间破旧的小屋堆放了一些杂物。卑职这在小屋中找到这封信。”
燕仔浩接在手里。信封已然发黄,散发着陈旧霉土的味道。信封上遒劲的字体书写着陶庸启。
燕仔浩一经见到这字体,心中翻起了滔天波浪。这字体如此熟悉,像极了先皇燕宣傲的手笔。他眉头紧皱,吩咐金换,“退下吧。”
“是。”金将军识趣的退下。
想来这封陶思远父亲陶庸的书信,在这许多年间经历了房屋翻盖变迁竟幸运的保留下来。燕仔浩竟觉得这信重千斤。他惴惴不安,小心的将书信展开,信上与信封相同的笔迹,龙飞凤舞,刚劲有力,只简短的几句话陶爱卿,若有宝藏消息,即刻回禀。
这书信果真便是出自先皇的手笔!燕仔浩呆了。
“无良,怎么了?”他可怕的脸色惊吓了落雨。
“这是先皇写与陶庸的信。”他将信递于落雨。
落雨亦是呆了,痴痴地道,“宝藏?难道说先皇也在找寻传说中落霞山的宝藏?而当初陶庸辞官来到水平村定居是奉了先皇密旨前来寻宝的?想来,陶庸并未完成先皇的重托,未曾找到宝藏反而死在了这里。所以他才念念不忘督促陶思远考取御医进入皇宫。”
“应该便是这样。想来陶思远是并不知晓他父亲寻宝的使命。否则,他怎会离开水平村到了皇城?这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解释了。十三年前,陶庸奉父皇之命携带家眷来到水平村寻找宝藏。陶庸未曾找到宝藏客死异乡。四年前,甄寸进带着燕仔乾的密旨到了水平村。他的到来有两个任务。第一便是将雨儿陷害入宫。第二便是寻找宝藏。当初陈伯所见的闹鬼事件,并不是那些壮汉不见了,而是那些壮汉进了地道。飞星探查所见到的新土并不奇怪,是自地道里挖出来的。”燕仔浩将这些事串通而起猜测着。
“不错。无良的确聪明的紧。”落雨花痴般崇拜凝视燕仔浩,竟使他难得的红了脸。他顺势将她搂抱入怀,“怎么样?嫁这样聪明的夫君,开心吗?”
落雨很配合的点头,“超级开心。”
她的赞美他好似很受用,“开心的话便让夫君亲一亲,如何?”不等她的许可,他俯身便吻上了她的面颊、香唇、脖颈……而她在他的怀里不停地眩晕,使不出一丝力气。慢慢的,他的喘息逐渐变得粗重,身体亦是起了变化。这种事只要一开始便是想要做完的。他喘着粗气在她耳旁呢喃低语,“到上次我们来甄府住的房间,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