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出生起就没有见过那么华丽柔软的床,那床看起来比曹金枝的床都好一万倍。
那金丝被不用摸都知道是很柔软的,用来做帘子的布也一看就华丽无比,定是花了大价钱的,若是她没有遇到涟心,估计她这辈子连见到这么华贵的床都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在上面睡一觉了。
涟心看到曹瑞雪这个样子,便猜到了她的心思,说:“宫里人多,难免管不过来,你就将就一下,等过些日子我再叫他们送好些的来。”
曹瑞雪听到这话受宠若惊,这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好了,可是公主却说这还不够好,她瞬间觉得自己是上了上了天堂。
曹瑞雪急忙朝涟心摆摆手,说:“公主,这已经很好了,您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您。”
涟心笑着说:“不必感谢我,我这里也不是吃白饭的地方,我对你好,你自然该为我效力,否则那便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希望了。”
曹瑞雪急忙说:“是,我一定为公主效犬马之劳。不过在这之前……曹家……”
是了,曹瑞雪担心曹家来找事,若是曹家给涟心要人,她害怕涟心就这样将她送回去,那她就再也活着出不来了。
“曹家的事你放心,我会为你摆平,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好好适应一下宫里的环境,不要轻易去相信别人说的话,宫里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波涌动,一旦牵扯到谁的利益,可就不是一个曹家的事能够说清楚的。”涟心是在警告曹瑞雪,凡事小心,不可轻举妄动,“还有你姑姑,我和她向来面和心不和,若是你向着她,那我们之间就到此结束了。”
婉妃是曹中库的妹妹,自然是曹瑞雪的姑姑了。
曹瑞雪听到这席话眼中闪出一股愤恨的光芒,她恨她的父亲,自然也不会喜欢那个姑母,更何况她的那个姑母也只喜欢曹金枝,并不待见她。
“公主放心,从此那个曹家的任何人都与我无亲无故,我被他们迫害到如此,只会是仇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岂会帮助她?”曹瑞雪给涟心打了保票。
涟心点点头道好,嘱咐她好好休息之后便出去了。
曹瑞雪看了看那床,将两个丫头都赶出去之后跳到床旁边一个打滚就爬到了床上。
说到底曹瑞雪不过是个小姑娘,她和涟心是同年生的,比涟心还要小几个月。
但是她的脸庞因为常年劳作的原因看起来却比涟心要沧桑了许多,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也老了很多,总是给人一种她是大人的感觉。
实则她也不过是个孩子,一个同样需要呵护的孩子。
曹瑞雪在这“金贵”的床上滚了许久,得到了些许满足,甚至觉得身上的伤疤都不那么疼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涟心一直在派人观察着她,来人告诉涟心曹瑞雪已经睡了,涟心便悄悄去了曹瑞雪的屋子,轻轻将被子给她盖好,便出来了。
涟心看上曹瑞雪也不单单是因为她被曹家欺负的很惨猜到她一定会反抗,她总是有一种感觉,看到曹瑞雪特别亲切,甚至那日去找曹瑞雪的母亲,看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觉得特别亲切。
涟心是在别人身上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得,甚至是在老夫人身上都体会不到的。
涟心今日心情美丽,斗败了万盛国的士兵,还出宫一趟遇到了曹瑞雪,这样的好事好久没有接连出现过了。
她看着西边的夕阳伸了个懒腰,顺势爬上了揽月宫的房顶上去,坐在上面看着夕阳缓缓落下,甚是美丽。
巧曦叫涟心去了房顶上去,也跟着上去了,坐在涟心旁边问:“公主看什么呢?”
此刻的涟心虽然没有浓妆艳抹,却在夕阳的的映照之下金光闪闪,越发显得高贵了。
涟心微笑着看着前方,说道:“看着夕阳,多美啊!我都好久没有时间看这么美的夕阳了。
小时候总是喜欢偷偷爬到房顶上去看各宫的景象,反倒是没有留意过这么美的夕阳。
后来偷偷跑出宫去,遇见黑岩,他总是喜欢带我去看夕阳,不过不是在这狭小的地方,我们去一片荒山上,坐在树上,慢慢的看着夕阳落下,他还教我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以前年幼,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后来长大了懂了,倒是再没好好见过夕阳了。”
巧曦没说话,和涟心一起安安静静的看着夕阳缓缓没在远处的树下,不见了踪影,终是没有看到太阳落入天际的那一刻。
涟心瞬间觉得宫里还是会拘束人的,一下子没了兴致,跳下去吃了晚饭。
婉妃想要找美容养颜偏方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各宫各院,自然也不会瞒过甚朵夫人和涟心,虽然婉妃并不想让她们知道。
王上太后那里自然也是会听到消息的,不过并没有去大加阻拦,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女人都想要爱美,婉妃之心,人人皆有,没有人当回事。
不过传来传去倒是传到了有些人的耳朵里,倒是起了很大的主意。
又是那间破草屋,里面黑衣男人正在和白衣人陈述着宫里的婉妃正在到处命人找偏方的事情。
白衣人听到后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既然她要找,便给她现成的药,让她离不开我们的药,以后为我们所用倒是方便。
我倒是想着奇峰国如铜墙铁壁一般如何能够攻破,这个婉妃倒是提供给了我一个机会,去查一查这个婉妃有什么亲人没有?”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说道:“主人,奇峰国与我们无冤无仇,我们何必去招惹他们?万一得不偿失……”
“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废话那么多!”白衣人说道。
黑衣人闻此退下,这时那日马车上的美人西林从里屋走出,穿着甚是妖娆,让人有蠢蠢欲动的感觉。
不过白衣人看了之后却不为所动,只是略微瞟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便出去了。
西林倒是急了,急忙喊:“喂,你去哪?我刚来你就走,难道你就对我一点情分都没有的吗?”
白衣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话“我对你何曾有过情分?”便大步走了。
留下西林一个人在草屋里双目的泪水缓缓淌下。
草屋的门再次没推开,但是进来的人却不是白衣人,而是那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女人。
她见西林正在哭,走过去坐在旁边说道:“别伤心了,主人的脾气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