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吃了一惊,这是不应该的,她想劝阻他,喉头里有话语滚动,嗫嚅的,到了嘴边,正微微张开要滚落出来,但是尚未组织好语言,再一次被他的唇舌所封闭...
那是毫不留情的噬咬,她的浑身上下,已经全是吻痕...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更加强烈的进攻。
他喘息着,仿佛变成了一具金刚不坏之躯,她在惊愕的时候,慢慢地忽然想起来,自己和他,分离已经很久很久了...从怀孕到难产,到他出征...多少的日月了?她几乎忘记那种欢愉的滋味了。
如果你不知道欢愉的味道也就罢了,可是,怎能允许一个春闺少妇,强行压抑自己的****???
杜丽娘为了一夕春宵,宁愿化为女鬼,也要****跟随在情郎身边,夜夜任他采撷;何况是嗜血之后的一只狮子。
她在极度的快感里,被唤醒了潜藏已久的所有的关于淫的因子——是啊,****,荡妇——那是他们给她的称号。
父母,姐妹,小叔子,小姑子,妃嫔...他们都说她是****。
****罪该万死。
可是,这世界上如果没有****,又哪里显得出忠贞的良家妇??如果没有这样****的衬托,怎好显得她们的玉洁冰清?女人啊女人,不但不思感谢****,反而百般地落井下石,就算她勾引的根本不是她们的丈夫,她们也同仇敌忾,比男人更加地痛恨狐狸精。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原本,她们该感谢****的,难道不是么?
冯妙莲已经顾不得多想,因为,那双游走的大手再一次将她牢牢攫住,带着暴力的倾向,带着她从来没有见识过他的另一个侧面,疯狂地进攻。
她只能忙于应付,只能忙于承受,如一条在暴风雨里不停地飘忽摇荡的小船。呀,他的亲吻,从锁骨到胴体,往下...到了她不可测知的一些地方...到了一个女人最最神秘的地方...她就算是裹在被子里,居然也面红耳赤...没有人看到...是她感觉的,她知道...她知道脸上的死气沉沉不见了,全部变成了一只欲望的野兽...
那是和叶伽不同的...彻彻底底的不同...叶伽那么单纯,那么傻...他只知道傻傻地,就如男女之间的时候,依旧是傻傻的...
那时候,他还是个最最懵懂的孩子,就连怎么开始都是她教会他的。如引诱人堕落的魔鬼,她无声无息地将他的灵魂一层层地拉拢,纠缠,裂开,收买,恣意地玩弄...让他深深地陷入无底的深渊。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的私欲。
她太孤独,所以她便让他堕落;她要欢爱,便让他陪着丧失二十年修为。她便是他生命中的一次劫难,而她,竟然没有懂得如何反省。却还在这里比较。
叶伽,叶伽。
可爱的叶伽,什么也不懂的叶伽。
但是他有力气,他足以让她崩溃。
家庙的那些****夜夜,她曾经忘却的肆无忌惮的疯狂,她孤寂苦涩中得到的安慰,那些快活似神仙的夜晚...
就是这样,她开始走上一条不归路,永远永远也得不到回头的机会了。
以至于,她对皇帝丈夫,怎样都恩爱不起来了。
只是,只是...只是今日除外。今日,他变了。他悄无声息地将她围绕霸占的时候,变得那么陌生,那么狂野,形如偷情。
偷情的欢愉曾令她永志不忘。
但是今日身上的男人,他却令她疯狂,骨子里的每一寸,每一分,都开始膨胀,爆炸,如泄洪的水...即将要淹没千万亩的良田...呵,她疯了...
冯妙莲疯了。
她在这样强烈的疯狂的享受里,还在想:****,真的是****...她竟然在这样的时候,还想起另一个男人,还在比较...还在衡量他们带来的不同的感受。
无耻的女人,卑鄙的身体,****的人生...难怪他们千方百计想要杀死她...此时此刻,就连她自己也不再同情自己了。多可怕,一个女人,一生中绝不能有第二个男人...否则,这样的比较,就算不诉诸于口,难道匍匐在别的男人身下的时候,内心里就不曾比较过?
你比较过初恋男友和丈夫之间,谁更让你愉悦吗?
有吗?有吗?
就算想的时候,内心很羞耻,脑子很糊涂,告诉自己不该如此****,可是,归根结底,你有吗?有过吗?
这一刻,就算马上就会被处死也顾不得了,一切都已经值得了。如果一个女人此生曾经得到过这样的两个男人,那么,就算马上死了又能如何??很多人活了一辈子,却永远连什么叫快感都不知道,那又有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猛烈地风暴袭来...仿佛大风把一棵树连根拔起。这一次,冯妙莲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叶伽的影子也彻彻底底被淡忘了...她匍匐在男人的身子底下,那么久,那么久...那么久...久得被他彻彻底底征服了...
国家,天下,女人...但凡他想要征服的一切,从来不曾落空。
更何况,这一次,他带了那么强烈的绝望,痛苦,悲喜交集,仿佛是一场徒劳无功的拯救。
直到最后迸发的一刻,她的眼前忽然黑了,只感觉到他那么强有力的拥抱忽然松开,仿佛掌舵的人一下失去了力道。
他的身子彻彻底底软瘫,再也没有了力气。
她有一瞬间失去了知觉,只是躺在她的怀里,蜷缩得如一只煮熟了的虾子。
一切的惊天动地已经彻彻底底结束。
冯妙莲忽然觉得冷,仿佛皮肤里有风渗透进来,一阵一阵缠绵的凄凉。他的大手还在搂抱她,连他的手也是冷的。但是,他已经睡着,极其疲倦的睡着了,脸上的神情,如释重负,带着一种极度的解脱和欢愉。
她伸出手,将踢开的被子拉上来,替他盖住,也盖住自己。
他翻一个身,大手还是牢牢地将她所霸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