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一口气,竟然觉得安慰!
因为知道了,就不必遮遮掩掩了,仿佛放下心头一块巨大的负担。
因为那种半是女儿半是情人的怜惜——当她女儿,更不许别人伤害她,几曾见过父亲会对受了伤害的女儿雪上加霜的?当她爱人,更是不允她心理蒙上阴影,所以,才要不择手段除掉叶霈可能带给她以及自己的羞辱。
只没料到,她心理压力那么大。
"丰,叶霈那件事情,伤害了你,我只是想除掉他,永绝后患,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她惊惶而羞愧,嘶声道:"李欢,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丰,我是要让你知道,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又怎么会因为别人的肆意破坏而生分呢?难道别人要伤害我们,我们就如愿被他拆散?无论发生什么,丰,我爱你,一点也没有变过。以前爱,现在爱,以后更爱..."
他顿了顿,但还是坦言:"也许,你以为我在顾忌什么,其实不!这个世界上,离婚男女几乎占到一半了。如果我还那么迂腐不堪,就真的是千年僵尸了...甚至...你知道我的祖母..."
冯丰一怔。
可他却镇定自若:"你该知道,我们出自鲜卑族!根本不太重视贞洁什么的。我来到现代后,曾经看过历史学家吕思勉的考证,说我是我祖母的私生子。其实,这事儿我早就知道,只是不愿对外公开而已。我祖母是和我父皇生下的我..."
说起来复杂,其实简单得很:4岁守寡的祖母和二十几岁的父皇其实才是男才女貌——而且,小道消息称,他俩本是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
"你看,我怎么可能那么迂腐在意那些?我只是恨叶霈..."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这一刻如泄闸的洪水,委屈、酸楚、痛苦、无奈、惶恐、害怕...百般滋味上心头,她紧紧贴在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嚎啕大哭起来。
"丰,你哭出来,哭一场就好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光滑柔软的背脊,她几乎快浸透自己衬衫的泪水灼热地烙在心口,仿佛某一次失而复得的新生。
"丰,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以后,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他柔声地,说许多的甜言蜜语。
她也哭累了,伏在他的胸口,甚至能听到他心口那种均匀而热切的跳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问她:"你吃晚饭没有?"
她摇摇头:"不饿,也不想吃。"
李欢轻轻推开她,柔声道:"乖,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
"一定要吃,你身子现在虚弱。"
他起身去厨房,看看冰箱里空空的,只有一包黑芝麻小汤圆,拆开,煮了一碗端进来,坐到床边:"丰,先吃了再睡。"
她躺在被窝里,紧紧地捂住被子,一动也不动,才不要吃呢,自己什么都没穿。
他笑嘻嘻地连被子将她一起抱起来坐着,搂住她的肩膀:"我喂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