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一个激灵,大吼一声:"是谁,快滚出来,你们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门外的观察窗口,大口罩笑起来:"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要不要立刻询问她?"
"不,再等两天。现在,还没有到她的神经最脆弱的时候,你听她的叫声,还很有中气,要到她彻底没有力气的时候再问。"
"注意设计好提问,一步也不能出错。然后根据最新情况,决定要不要拿下李欢,得尽快。"
时间仿佛已经停滞了。
在这间干净的小屋子里,仿佛一只小白鼠,晨昏都不是自己的,等待着实验结束的那一刹那,是被放生还是继续煎熬。
只有屋角,摆放了一盆老大的凤尾铁,放在褐色的三足大花盆里,泥土上有一层绒绒的青草,黑色粗大的枝干上面,凤尾铁绿得一丝丝的,在墙壁上投射出一片绿色的阴影。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这盆凤尾铁,刚进来时的恐惧也在一丝丝麻木,再也见不到了,叶嘉、李欢、珠珠、黄爸爸黄妈妈,这些最亲近的人,都见不到了...
她想,人最可怕的其实并不是死亡,而是"无知"——
我们害怕死亡,是因为我们再也见不到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此外,死亡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这一顿的饭菜送来,依旧是少分量,多种类,仿佛某一种特殊菌类,还有金针菇和菠菜。都是补血一类的。
吃了这些天这样的东西,身子骨倒轻松起来,整个人好像在被培养成最优质的"瘦肉型猪"方向发展。
菜肴红红绿绿的,搭配得很可口的样子,可是,她看着,不知怎么却想吐。
她躺下,将手枕在脑后。其实,这些天,她一直没有怎么睡着,心里一直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寻思着离开的方法。可是,这里如铜墙铁壁,自己连正主儿都没见过,又如何能筹划着离开?
想了许久,迷述糊糊地睡去。
仿佛有人在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发,手那么轻柔。她慢慢睁开眼晴,是一双那么温柔的眼晴,竟然是黄晖的眼晴,可是,细细一看,却又变成了迦叶!为什么这个人又像迦叶又像黄晖?
心里那么高兴,她坐起来,小声地问,仿佛怕惊跑了他:"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我怎么没看到?"她急急的:"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不,我必须走,你也跟我一起走吧,小丰..."
她兴高采烈:"好,我跟你一起走。可是,你到底是迦叶还是黄晖?"
对方不回答,脸神朦胧。
她轻轻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心仿佛是凉的,可是,她觉得柔软,一种异常的轻柔,她抓起这只手放在自己脸上,如一只撒娇的猫咪,还是小声地问他:"我们去哪里呢?那个地方好吗?"
"..."
"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她加大了一点声音,那个人仿佛是察觉了她的那种温柔的不悦,转过身,脸慢慢地就虚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