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气阴晴不定,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便阴云密布。
钟意笙驱车前往市中心,在临走前,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市中心的咖啡店,因为是上午,店内几乎没有客人。天色阴沉,马上就要落下雨来,狂风将门前那盆栽内的小花吹乱。
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一身黑色休闲装,宽松的布料遮挡不住他的好身材。
男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浑身散发这一种禁欲气息。
打瞌睡的女店员,瞬间有了精神:“先生,您要点什么?”她一边询问钟意笙,一边暗自感叹,天哪这个男的好帅啊!薄薄的嘴唇好性感,下巴就像是刀刻出来的一样,好想亲!
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者说,他有没有男朋友?他人长这么高,身材又这么有料,能和他睡一觉不知道多值!店员不经意间,就想了很多很多。
“一杯拿铁。”钟意笙没理会店员几近花痴的眼神,沉声道。
女店员脸上一红,眼中垂涎色越发明显:声音贼好听~怎么办,好想占有这个男人!
或许是店员的眼神过于*,钟意笙不着痕迹抬了抬手,显出无名指上的戒指。
哦豁,女店员瞬间对钟意笙死了心,妈耶,原来已经结婚了……为什么长得帅的男人那么早就结婚了?!她的心好痛。
钟意笙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不多时,咖啡店又来了一位客人。
“请问要点什么?”刚才的女店员如是询问。
这位客人带着口罩墨镜,嘴上抹着妖艳的大红唇,看样子应该是美女一枚,店员自己内心嘀咕着。
“不用,我找人。”女人红唇微张,视线已经锁定了靠窗的男人。
男人没回头,这带着墨镜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便去了。身后店员还是猜测,莫非这就是那帅哥的老婆?看起来有些高冷啊。
女人在钟意笙对面坐下,摘下了墨镜,此人正是多日不见的肖茜。
“钟大哥,你找我?”一边说话,肖茜一边将墨镜收入随身携带的黑色小包里。
“嗯。”
肖茜的目光落在钟意笙身上,很快就发现了那枚戒指:“钟大哥你结婚了?!”
“嗯。”钟意笙的态度冷淡,肖茜倒没觉得有什么,在她面前,钟意笙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
“嫂嫂是谁呢?京中的名媛?说不定我也认识呢。”
此话一出,钟意笙的视线这才落到肖茜的身上:“肖茜,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问你。”
“什么?”肖茜隐隐感觉到眼前的钟意笙有些不同。
“十一年前,你在血窟的时候。”
肖茜脸色一白,有些紧张,钟意笙怎么突然提起十一年前,难道他知道什么了?
她还是强忍着紧张,强装镇定:“嗯,怎么了?”
“我救你那时,我问过你,里面还有没有人,对吗?”
“都多久的事情了,我记不清了。”肖茜对钟意笙无奈一笑,已经过去了十一年,她记不得应该挺正常吧。
钟意笙凝视着她,迟迟没有说话。
“钟大哥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此时,钟意笙点的拿铁到了,待服务员走后,钟意笙不急不缓轻抿了一口,这才说:“你不记得了,我还记得。”
“我问你里面还有没有人,你告诉我说没有了,我问了你两次,你都坚定地告诉我没有人了。当时的我选择相信你,但是今天,我不信了。”
钟意笙的态度已经完全冷淡,他的语气夹杂着冷气,让肖茜整个人都凉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撕破脸吗?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本名,肖梦梦?”
肖梦梦三个字一出,肖茜已经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了:“你要做什么?过了十一年你才来追究,呵 ,有用吗?”她已经不打算伪装下去了。
钟意笙从身侧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厚厚的一叠资料,被钟意笙一一摊开放在了咖啡桌上。
“这些年,你做的好事。”
他一直以为肖茜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所以从未对她起过疑心,也就从未曾查过她这些年背着他在国外干了些什么荒唐事!
满满的一袋牛皮纸袋根本装不下这一桩桩一件件破事,他算是养虎为患了么?
肖茜扫了眼桌上的资料,心中已然大乱:“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来只是告诉你,今后你与我再没关系,这些证据我能查到,别人也能查到。我没有空抓你,终究有人有空。”
“肖梦梦,你自己好自为之。”
“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教训我?”或许是钟意笙冷淡的语气激怒了她,肖茜猛地拔高了音量,引得那店员侧目。
“我的确不懂,但是证据上面很清楚,这些事都是你做的,没人逼你。”甩下这句话,钟意笙站起身,决然离席。
他走后,肖茜自言自语嘲讽道:“没人逼我?呵。”她纤细的手指拿起最上面一张所谓的证据,一张监控截图,她拿着刀正在往人身上捅去。
“不是他来惹我,我又何必杀他,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是他逼我的!怪我?”
“如果不是她抢了我的男朋友,我会划花她的脸?本来人就丑,花了脸就当整容了,我这是在帮她。怪得了我?”
“我们竞争生意,那个项目我一定要拿到,可是他把我逼上绝路,他不死我怎么拿的到这份合同?”
……
她整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一动不动,嘴里无声地念叨着。
不知道何时,窗外的确下起了雨。雨势汹汹,还夹杂着大风。不一会儿街道上就涨了水,咖啡店门口也进了不少水。
店员接到老板的电话说咖啡店不开了,整间店里只有肖茜还坐在原处。
店员注意到钟意笙与肖茜的不欢而散,从立场上看,她作为一个女生还是比较同情女孩子的,于是她轻声走了过去,温柔地说:“这位小姐姐,雨下大了,我们店里要关门了。”
女人瞬间抬起了头,她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神更是可怖,她都走了老久,店员还僵直在原地,走不动路。缓过来后,又后怕起来,刚才那个女人的眼神好恐怖,就像要吃人一般!
……
钟意笙回了公寓,一室冷清。一大早林艾就去了顾兮那里,到现在还没回来,眼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钟意笙给林艾打了电话,铃声响了许久才被接通。
“喂?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艾的声音软软的,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外面好像下雨了。”
“你想说什么?”
“嗯,今天不回来吧,睡腻了家里的床。”她这话一说出口,明显感觉到钟意笙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钟意笙几个深呼吸,将怨气平息下去:“睡腻了床还有沙发,如果你愿意厨房也可以。”
电话那头,林艾轻笑:“好了,不逗你,来接我吧,我在顾兮的别墅里。”
钟意笙的车停在顾兮家的停车场里,他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根烟,缥缈的烟雾中,他的眼神含糊不清。
林艾撑着伞过来,他刚好吐出一个凌乱的烟圈。
“怎么了?”她所认识的钟意笙是很少抽烟的,可今天如此出人意料在她面前也抽起了烟,“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想到早上钟意笙去见了政皇,莫非那老家伙说了什么?
“别瞎猜,没什么。”钟意笙扔掉烟蒂,将刚上车的林艾搂在了怀里。
车窗外是狂风暴雨,车内一片和平。
她伸出手,主动环住了他的后背,想了想她说:“我之前说睡腻了家里的床,是开玩笑的。”
“嗯?”
“床上有你,睡一辈子都不会腻。”
钟意笙被她的话逗笑,浑身褪去了方才的苍凉,变得温暖起来:“这可是你说的。”
“对,是我说的。”林艾说着,还主动吻了吻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又笑了,脸颊处竟然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他声音低低的:“其实我也一样,和你一起,怎么会腻?”
两人在车里温存了好一会儿,林艾才推开他,有些嫌弃地说:“你身上滚烫。”
“这是我对你炽热的爱。”
“你今天这么油嘴滑舌?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此话一出,林艾脸色一变,她说:“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钟意笙皱了皱眉,想想可能是肖茜那扑鼻刺激的香水味?他扫了眼故作冷静的女人,实话实说:“是肖茜。”
“嗯?”
钟意笙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复林艾的话:“十一年前,我在血窟捡到她,我把她当成了你。”
“如果不是她,我说不定就能救你回来,那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怎么说?”
“我看见她从里面出来,面目全非,我当时问她里面还有没有幸存者,她一口咬定没有,我就先带着她出去了。而那时你们和凯恩都在里面。”
后面发生的事,林艾已经清楚了。她们险胜了凯恩,先走了一步,没想到凯恩不仅没死,还能卷土重来。如果钟意笙进来了,凯恩就不会逃掉,而他们也不用四处逃亡。
“为什么会把她当成我?你以前见过我?”她抓住了钟意笙话里的东西,询问说。
“嗯,算是吧。”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叫算是吧,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我那时候好看吗?”
钟意笙扭过头来,仔细瞧了瞧她,这才说:“嗯,还是小时候比较好看,现在长丑了。”
(钟意笙你敢说你媳妇儿丑?要不要感受一把什么叫追妻火葬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