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儿,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齐燕平朝唐麦伸出了手,身上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唐麦深吸了两口气,她不能退缩,在她决定刺杀齐燕平的时候,她就没有退路了,可这样的人,她真的有把握,可以取他的性命吗?
唐麦最终还是伸出了手,齐燕平见状,脸上展现了一抹笑意,这男人的容颜太过祸水,这般一笑,仿佛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
可唐麦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欣赏齐燕平的绝色容颜,她想的是她是否能活着取了齐燕平的命,回去。
"米儿,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齐燕平替唐麦夹了一筷子的菜,看她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有些关心的问道。
要是面前的人是楚漠阳,她肯定一眼瞪过去,对着他咆哮,"你刚在我面前杀了一个人,浑身血腥味的坐在我面前,我能吃的下去吗?我没吐就算好的了!"
可惜,眼前的人,是她前世没有接触过的齐燕平,她不可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否则一不小心惹得他不高兴,一脚跺在她胸口上,还不让她死的丢那个什么兽营去,她还有救吗?
"米儿,多吃点儿,你看你瘦的。"唐麦好不容易将齐燕平给她夹的菜吃了下去,齐燕平又给她夹了一块肉,她看到那块肉,加上这营帐内的血腥味,她一个没忍住,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米儿。"齐燕平见唐麦吃着吃着居然吐了,急忙上前,顺着她的背替她顺气,"你要吃不惯,我们换个厨师。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做出去你想吃的东西的人,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你,你可以让我一个人静静吗?我,我只是水土不服。"齐燕平一靠近,他身上的血腥味就飘散到了鼻尖,让唐麦更想吐。
"好,好。你先休息会儿,我让人重新给你做些吃的,我再去找个乖巧点的丫鬟,过来服侍你。"
齐燕平总算离开了营帐,唐麦吐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比起齐燕平的这种手段,龙寂岩算得了什么?
唐麦无比庆幸,她前世只遇到了龙寂岩和楚漠阳,否则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可是这辈子,她该怎么做?
齐燕平这是对她吗?可是,有这样对她好的吗?
唐麦根本吃不下去东西,迷迷糊糊的就躺床上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算不上熟悉,但绝对是见过的脸。
"吃个饭都能吐成这样,你还真是有够娇贵的。"安月尘冷眸扫了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唐麦,一张嘴,说出的就不是什么好话。
"你——!"这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她真是倒霉到家了,在这里遇到的都是变态。
"自己去熬药,我没时间理你,就你这样,还上战场,不如早点自杀,免得连累了别人。"安月尘说完,丢下一幅药,起身就走了出去,可他没想到,在他走了不到两步的时候,唐麦竟然拿起床上的药,就朝他砸了过去。
"我连累你了吗?我要你理我了吗?你凭什么对我冷嘲热讽的?你以为你是谁?你了不起!我要你管了?"唐麦这三天在齐燕平那里受到的压抑,在这一刻完全的爆发了。
她在心底忌惮着齐燕平,不敢对齐燕平发火,她难道还不敢对这个就见过两次面,但没一次愉快的人发火?
唐麦咆哮出来,就见安月尘阴沉着眸子盯着她。
齐燕平是恐怖,但只要齐燕平在外人面前还护着她,她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她冷眸瞪了安月尘一眼,背对着安月尘趟回了床上。
安月尘望着唐麦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唐麦察觉到安月尘的离开,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向了营帐门口,发泄情绪是原因之一,她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
安月尘,她若是没有猜错,他就是传闻中的无尘公子,医毒双绝,有他在,她就算是下毒,都不可能成功。
关于无尘公子的传闻,有很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唐麦都有所耳闻,只是从未和他见过。
杀齐燕平,比想象中的要来的难。
营帐内的血腥味此时已经散去,血渍也被清理干净了,唐麦从床上起来,走到了营帐门口,掀开了营帐的一脚,望着外面连成一排的营帐,操练的士兵。
齐燕平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该怎么做?她很清楚,就她的武功,她根本杀不了他。
换个角度,她是否能不杀他?可如果齐燕平还活着,这场战争就必须等圣齐国的皇帝,也就是齐燕平的父皇驾崩才能结束,而距离那时候还有两年的时间,两年会死多少人?
而且,唐水等不了两年,龙寂岩不可能给她两年的时间。
楚漠阳失踪了,失踪了快四个月了,他去了哪儿?是否是去调查唐水的下落了?还是他有什么计划?可是什么计划需要失踪这么久?
唐麦终究没有走出去,她重新趟回床上,想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她现在的困境。
就在唐麦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营帐外再次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她坐起身,就朝营帘望了过去,就见白衣偏偏的安月尘端着一锅药走了进来。
安月尘似乎没想到,他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盯着他的唐麦,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清冷,将药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了出去。
安月尘放下药没多久,齐燕平掀开帐帘迈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
"米儿,你看看这个如何?要不行,我再给你换个。"齐燕平的这个"换个"暗涵的意思,不但唐麦清楚,就连他身后的那个小丫鬟也是一清二楚,因此那小丫鬟看向唐麦的眼中满是祈求,瘦弱的身子更是瑟瑟打抖。
"就她吧,不用麻烦了。"齐燕平决定的事情,唐麦似乎没有改变的可能,她若拒绝,那这个小丫鬟这辈子肯定就毁了,或许是死,或许是生不如死。
"谢小姐,谢小姐。"小丫鬟闻言,跪地上就给唐麦磕起了头,整个人都有种站不起来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