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的摇着头,这一刻她宁愿他死了,也比这种结果好!
她接受不了,秦姐姐怎么办?她的秦姐姐怎么办?
连她都接受不了,秦姐姐又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唐麦很想大喊,可这一刻不是假装的,她仿佛真的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她想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回去,她只有一个念头,回军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一个月后,非得给秦双一个交待,她宁愿是,蒋方劲死了,死了!
"小柯,小柯?"楚漠阳紧紧的抱住了身前那个瞪大眼睛,满是茫然,一直摇头的人,他就是怕,就是怕看到这种情况,他才不愿说,才一直拖拉到现在。
"我们不看了,我们回去。"他终究是无法见她下去见到那人,再受一次刺激,转身将她抱上马,调转马头,顶着夜色,朝军营的方向骑去。
唐麦坐在马上,双手紧紧的抓着楚漠阳的衣襟,她的手在颤抖,秦姐姐若是知道,会怎样?
古代女子三从四德,男子三妻四妾,可秦姐姐接受的了这件事吗?
要是她,她知道,她接受不了,她宁愿蒋方劲死在战场上,也好过这种残忍的真相。
楚漠阳望着怀里的人,伸手将其抱紧,没有言语,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他在这里。
两人回到军营已是天色大亮,楚漠阳将唐麦抱下马,就见她心神不宁的朝营帐内走了回去。
这样的唐麦,他是不放心留她一人独处。
唐麦的脑子有点儿乱,她走进营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或许,她需要冷静清醒一下,否则就她现在的状态,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
她在床上一直躺到秦双走进营帐,秦双看到楚漠阳居然在营帐内,还小小的吃惊了一把,急忙躬身沉着嗓子道,"指挥使。"
楚漠阳已经知晓此人就是女扮男装,易了容的秦双,看到床上的唐麦,他站在原地,望了眼秦双道,"小柯有些不舒服,近日别来打搅他。"
秦双闻言,心头一跳,望向了背对着她的唐麦,有些担忧的道,"宋小神医那儿不舒服了,可有吃药?"
"本将自会照料好他,你无须多问,退下吧。"
"是。"楚漠阳话都说到这一步了,而且脸上的表情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秦双再想留下,也要执行楚漠阳的命令。
唐麦一直背对着楚漠阳,但对于楚漠阳的这种铁血之人,不经意间露出的体贴,是有感受的。
她会到军营,见到楚漠阳,完全是因为蒋方劲的缘故,想必楚漠阳是知道她立军令状的事情,所以才这样帮她。
至于,他为何知道她的感受,阻止她见蒋方劲,这是她猜不透的。
楚漠阳对她很好,这是不争的事实,而她现在只是她的哥哥唐柯,也是他想要拉拢的对象,仅此而已。
他的好或许只是建立在这种基础上,若他知道,她想谋杀他,要他的命呢?
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她这般好,这般关心她的感受吗?
蒋方劲的事情,她必须得瞒着秦姐姐,一个月期限快到的时候,她再想办法支走秦姐姐,她不会逃避太长时间,等哥哥的事情解决,她就去见蒋方劲,弄清楚,他到底为何背信弃义,始乱终弃。
唐麦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思绪整理清楚,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楚漠阳的面前,望着他比划道,"指挥使,你去歇会儿吧,人找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该高兴才是。"
楚漠阳知道唐麦心思很敏锐,在唐麦比划出这些的时候,他开口说了一句,"阻止你见他,不告诉任何人,已经找到他下落之事,是因为,他娶的是圣齐国的女子。小柯,蒋家一门忠烈,此事还望你能保密。"
两国交战,蒋方劲生为天龙国的参将,竟然娶了圣齐国的女子,这一行为无异于叛国。
若被他人知晓,别说蒋方劲难逃一死,就是蒋家上下,也全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唐麦的疑惑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解答,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难道,前世,蒋家一门,不是全部战死沙场,而是因为蒋方劲娶了个圣齐国的女子,而引来的祸端吗?
唐麦测试过他,他绝不可能是那种为一己之私,而置全家于不顾的男人。
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很可笑,却是最可能的结果,蒋方劲如今怕是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指挥使,你放心,此事我绝对不会对外泄露半句。"唐麦望着楚漠阳的眼睛,一笔一划的比划出了她的意思。
事情在按照前世的步骤进展,可她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可以改变些什么的,她要的不过是她在乎的人幸福平安。
楚漠阳见唐麦信了他的话,望着她有些通红的眼睛,开口道,"去休息会儿吧。"
"你呢?"唐麦指了指楚漠阳,比划着询问道。
楚漠阳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司徒可以帮他处理大半,可有些决策必须由他来下令,再者龙寂岩尚在军营内,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对唐麦也不能表现出太过度的关心。
"指挥使。"楚漠阳尚未开口,营帐外就传来了司徒的声音。
楚漠阳望了唐麦一眼道,"你歇会儿吧,我有事需要处理。"
楚漠阳走了出去,唐麦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站在原地,敛了脸眸子,前世,就算哥哥是为他而死的,也值了。
这种人,值得让人用命去结交。
只可惜,她前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到的只有他的冷血强硬和残忍。
在这一刻,唐麦放弃了故意谋杀楚漠阳的想法,他这般对她,她又如何下得了手?即使那只是假的,她都不愿去做。
如何将哥哥救出来,这就是她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龙寂岩,她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既然见他是无法避免的,那她又何必让自己见他见的那般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