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何必呢。"和离书,他还可以再写,只要他想和离,和离书一千份,一万份都会有。
他是知道田玉爱他的,否则也不会容忍这么多年,也不会在得知田玉在他的饭菜里掺杂鸦片的时候,那般痛心,以至于想一死了之。
"老爷,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田玉说着,又抱住了单雄,哭着求饶道。
站在不远处的唐麦看着这一幕,只觉得田玉神经不正常,就像是疯了一般。
田玉要是疯了,那事情就不好办了,毕竟和一个疯子和离,那在律法上是绝对不允许的,也会被所有人鄙视。
在田玉紧紧的抱住单雄,不肯松手的时候,唐麦跑了过去,点住了田玉的穴道,单杰一见唐麦朝田玉跑了过去,几乎在瞬间就拦在了唐麦和田玉之间,用一种敌视和憎恶的眼神,紧盯着她。
"你娘精神有点儿不对劲,你要不想让她出事,就给我让开。"绑架田玉的时候,她太过气愤,一心都是单雄,压根没仔细的观察过田玉,如今这样仔细的瞧着田玉,真的觉得她很不对劲。
单杰听到这话,眉宇几不可见跳了一下,唐麦说的,他也发现了,他甚至请过大夫回来替田玉看病,但都被田玉给吼了出去,用那句"你想逼死我",给逼的送走了大夫。
"我要想害死她,我早就动手了。"
唐麦的这句话,让单杰沉默了片刻,在唐麦的注视着,他慢慢的让开了身子。
"义父,麻烦你将她抱到床上去。"
单雄闻言点了点头,抱起了田玉,将她抱到了床上,唐麦走到床前,搭上了田玉的脉搏,没一会儿,就见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麦儿,怎么了?"就算做不成夫妻,但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就算田玉再不对,单雄也没有将所有的错都怪在她的身上,对于田玉的身体状况,多少还是关心的。
"义父,你那个..."唐麦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她的猜测,应该是不可能的,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的。
可是...
"麦儿,到底发生何事了?"
唐麦见单雄有些担忧的眼神,咬了咬下唇,看了田玉一眼,又看了单杰一眼,对单雄道,"义父,我们出去说。"
唐麦的神情让单雄的心不自觉的揪了起来,麦儿并非大惊小怪之人,莫非是...
单雄看了田玉一眼,对单杰道,"杰儿,你在屋里照顾好你娘。"说完,跟着唐麦走了出去。
单杰看着走出去的两人,紧蹙起了眉宇,走到了田玉的面前,田玉呜呜的似乎想说什么,许是想让单杰解开她身上的穴道。
单杰弯下身子握住了田玉的手,"娘,和离吧,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田玉睁大眼睛瞪着单杰,似乎是想骂他,可硬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屋外,唐麦见四周无人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了单雄,握了握自己的双手,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义父,你两个月前,可有和她同过房?"
单雄闻言,愣了一下,两个月前?这一年多来,他一直都被关在黑屋里,田玉整日和他闹腾,他怎会有可能和她同房?
单雄看着唐麦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沉闷的开口道,"麦儿,你这话,是何含义?"
"义父..."唐麦深吸了一口气,垂下了眸子,"她怀了身孕,怀上的时间,应该是两个月前。"
唐麦的话,让单雄身形不稳的倒退了一大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怀孕,两个月的身孕?
"义父。"唐麦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单雄,"义父,或许只是我看错了,或许是怀了三个月的。"
单雄苦笑了一声,扶住唐麦稳住了自己的身形,"麦儿,你无需替她找借口了,这一年多来,我根本没有碰过她。"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他,将他当成宠物一般,囚禁着他的女人,居然怀上了别人的野种,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讽刺的。
"义父..."
"即使和离,我也觉得这些年,是我忽视了她,才让她变成了今天的模样,是我对不起她,如今..."单雄嘲讽的笑了笑,"麦儿,你说,义父是不是很没用?"
"义父,你没有对不起她。有人告诉我,性格太强势型的两个人在一起,就像带刺的仙人掌,伤人伤己,本就不适合。她当初若是懂得悔改,不采取这样的方式,不一而再的逼得你逃走,你们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义父,你没有错,你对她够仁至义尽的了!"
单雄其实是一个很顾家的人,那他为何不愿回家?就因为田玉的逼迫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就算他忽视了她,就算他没有顾及这个家,也都是田玉逼的。
不是有爱就能够在一起的,有一种感情的矛盾不是因为第三者的出现,而是因为相互之间性格不合适。
"义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的身体状况很差,你要是还留在这里,三天两头的被关在黑屋里,整日借酒浇愁,你早晚会死在她的手里。"
既然田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义父的,那么最后一点儿的情面,她都不需要给田玉留了,田玉若是不同意和离,就别怪她让她颜面尽失,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一个连十多岁的孩子都看得懂的问题,单雄这个当局者,也该清醒过来了。
田玉居然怀了别的男人的野种,还是在将他关在家里的时候,无论是对哪个男人,这打击都是巨大的,若是冲动的,现在就冲进去,直接掐死田玉了。
单雄外表粗犷,可他只是不拘小节,他其实是个粗中有细,心思细腻的人,他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否则也忍不了这么多年,也无法将生意做得如此之大。
单雄站在院落里站了许久,唐麦安静的陪在他的身侧,没有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单雄收回了望向天际的视线,对唐麦道,"麦儿,走吧,随我再去写一封和离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