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地位，我哪点不如她？”

卫妘嫣看着顾钰：“我是丞相之女，黎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容貌才情，我哪点不如她！”

“妘嫣！”顾钰看着她：“你为何要与别人相比。”

“但是黎澈他不爱我啊！”

“你的眼中，是不是只有黎澈？”

看着卫妘嫣，顾钰突然笑出了声：“你爱他，我便抛弃家中事宜，帮你护着他，你爱他，我便放下一切，进了这深不见底的官场。”

说完，顾钰看了眼只顾自己哭泣的卫妘嫣：“妘嫣可知，顾钰心中想要什么？”

“我…”

“你不知！”顾钰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其拽到镜前：“你自己看。”

卫妘嫣抬头，正对上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散乱，双目红肿。

“你配得上这黎都第一美人的称号？”

“我怎么配不上！”卫妘嫣甩开顾钰：“我是丞相千金，身份尊贵，我自小学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说着，她突然停了下来。

“我是这黎都最出色的女子，只有我配得上黎澈！”她看着顾钰的双眼：“也只有我，能当得起这黎朝的皇后！”

“黎澈他还不是太子。”顾钰突然冷静了下来，原来，这才是她心中所想。

“那又怎样？”卫妘嫣整理好自己的仪态：“皇上喜欢他，父亲也会支持他，只要黎澈在，这黎朝早晚是他的。”

“这便是你心中所想？”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卫妘嫣，顾钰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是。”卫妘嫣目光坚定：“我一定会是这黎朝最尊贵的女子。”

“呵。”他勾起嘴角，笑着摇了摇头，枉他护她十载，真是…痴心错付。

“即便这天下是黎澈的。”他顿了顿，再看向卫妘嫣时，眼底分外清明：“你也不会是这黎朝的皇后！”

说完这句话，顾钰低着头，再也不想看她。

“顾钰…”

顾钰停住脚步。

“你会帮我的对吗？”

顾钰抬头，看向门外，他…又怎么拒绝的了她。

三日后，宫城之内，黎琰为黎澈举行选妃大典。

“你说，什么样的女子会成为离王妃？”小丫鬟一边整理着瓶中的花，一边同另一个打杂的宫女说话。

“谁知道呢。”那宫女倒不是很在意。

“唉。”丫鬟拍了拍手：“也是，反正咱们肯定没戏。”

“不过听说皇上和容妃娘娘甚是喜欢丞相家的小姐。”

“嗯，也是，毕竟人家可是这黎都最出色的女子。”

“咳，咳。”黎初掩着嘴，轻咳了几声。

“皇子”涟依不放心的看着他。

“没事。”黎初摇了摇头，带着涟依离开。

“小月。”宫门外，黎澈看着疏月的眼睛：“我一定会娶到你。”

“嗯。”疏月皱眉，明明是她娶黎澈，不过…疏月抬头看了看，算了，娶便娶吧。

“选妃大典，开始！”锣声一响，便有七八女子列着小队，站了出来，姿容秀美，举止得体。

“嗯。”黎澈皱眉，他不会选任何一人。

“师父？”黎瑞坐在黎澈对面，正对着疏月。

“你怎么在这儿？”这会儿他也不敢太大声，可却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

疏月看了看黎瑞，向他摇了摇头。

“咳。”见黎澈一直无所动作，黎琰便有些坐不住：“澈儿看看？”

“父皇。”黎澈起身，看都未看那些女子：“此中并无儿臣心仪之人。”

“嗯。”黎琰皱着眉：“好歹也选一个，做侧妃也可以。”

这底下的，无论黎澈选了谁，都会对他有所助益。

“并无儿臣心仪之人。”

“你！”黎琰略有不喜，却也没再劝他：“算了算了。”

他摆了摆手。

连着好几回，黎琰终是忍不住了：“你总得选一个吧。”

“丞相之女，卫妘嫣！”

不同于这些女子，卫妘嫣乃是独自出场。

她朝黎澈莞尔一笑，便命下人拿上琴来。

“这琴音…”

任何人都能听出这曲中的爱慕之意，小女儿的娇羞，爱恋，全在弦上，可…黎澈却仍是不为所动。

“停下吧。”他并非要给卫妘嫣难堪，只是…

“父皇，儿臣已有心仪之人。”

黎琰身侧，容兮端着酒杯的手，不由抖了抖。

“哦？是何人？”黎琰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会让黎澈动心，甚至不惜拒绝这黎都最出色的女子。

“小月。”黎澈牵着疏月上前：“这便是儿臣心仪之人。”

“澈儿。”容兮皱着眉，叫了黎澈一声。

“母妃。”

黎澈看着黎琰：“所以父皇，即便是再美的女子，也走不进儿臣的心。”

“你。”黎琰看着黎澈，目光复杂，当年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可…

“你是何人。”从一开始就未正眼看过疏月的黎琰，此时却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子。

“疏月。”

“疏月。”黎琰皱了皱眉。

“为何叫这个。”

“清冷疏离，宛如明月。”

“嗯。”黎琰点头。

“可熟读诗书？”

疏月摇头。

“可通音律？”

疏月摇头。

“可…”

“父皇别问了。”黎澈站到疏月身前：“小月不会。”

“小月？”黎琰笑笑，他实在不懂，这女子有何特别之处。

“你会什么？”

疏月皱眉…

“这不是那个舞剑的女子么。”

“嗯，我瞧着也像。”

显然，已有人认出了疏月。

“舞剑？”黎琰皱眉，仔细打量起疏月…似是认出了她。

“那便试试吧。”

“嗯。”疏月看了眼黎澈，朝他点了点头。

指尖从剑身划过，目光清冷，舞剑么？

平常的招式不是不可，可…她看了眼一旁的卫妘嫣，却突然萌生了别的想法。

“真不错！”已有人忍不住为疏月喝彩。

“这剑法我也要学！”

“小月。”黎澈不知，她竟有如此一面。

疏月勾了勾嘴角，这剑法，她只见父亲练过一次，虽是好奇，父亲为何会练这等轻柔的剑法，可…她终是没来得及问。

“说起剑法，岚妃姐姐那才真真称得上这宫中第一。”

“这…”那美人看了看卫岚：“妹妹进宫晚，倒是从未见过。”

“嗯。”黎琰却是点了点头：“岚儿的剑法，确是精妙。”

“呵。”卫岚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目光触及正在舞剑的疏月，却突然微微一变，自入宫，她便再也没有舞过剑，也很少有人知道，她并不喜欢舞剑，卫岚知道，她比不上眼前的女子，不比疏月，卫岚其实并不擅武艺，因而舞出的剑，虽美，却失了本色。

一曲完毕，疏月停了下来。

黎澈朝她微微一笑。

“嗯。”黎琰点点头：“是不错。”

“父皇。”黎澈看向黎琰：“这便是儿臣所爱之人。”

黎琰皱眉：“只要她？”

“只要她。”

黎琰内心很是欣赏黎澈的做法，若是可以，他也只想要容兮一人，可…

黎琰摇头：“澈儿，你要知道，你要选的，可是你未来的正妃。”

说着，黎琰看了眼旁边的疏月：“她担不起。”

“父皇。”黎澈却向他笑了笑：“不是什么正妃。”

“哦？”黎琰心想，若是个侍妾便也就允了，哪怕侧妃，他也答应。

可还没等他高兴，就听黎澈道：“儿臣只要她一人，此生，此世。”

“你…”

黎澈太过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怎样让黎琰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他根本不想办什么选妃大典，可若不如此，黎琰便总会觉得，还有机会可以说服他。

“可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啊！”虽如此想，可黎琰却未说出来。

“兮儿以为呢？”黎澈的婚事，黎琰也只是表个态，具体的，他可不敢做主。

从黎澈说到疏月开始，容兮便一直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动作，自然也就将她和黎澈的举动看在了眼里，可…

容兮摇头：“不可。”

黎琰不会违背容兮的意愿，她既说了不可，那黎琰断然不会允了。

本是寂静的场面，卫岚却突然笑了出来。

黎琰不悦的看了看她：“笑什么。”

“我笑容妃妹妹。”

知道自己已惹黎琰不悦，可卫岚却只当他不存在。

“为何。”容兮迎上卫岚的目光。

“妹妹自己心中所想，不正是七皇子心中所想。”

容兮皱眉：“你何意？”

“呵。”卫岚轻笑：“妹妹整日占着皇上，只求他爱你一人，又为何见不得七皇子只要一人？”

卫岚鲜少开口，今日却说出这样的话，黎琰看着她，有些不懂。

她是看不惯兮儿，还是因为自己？

“姐姐费心，澈儿的婚事，自有我来做主。”

对于容兮的话，卫岚却不在意，她看了看黎琰：“皇上可记得欠我一个请求。”

黎琰皱眉，他确实欠卫岚一个请求。

“朕记得。”

“既如此，那臣妾便将其送给七皇子吧。”

“你。”黎琰感到为难，他答应卫岚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请求，只要卫岚想，皇后之位，黎琰也得给她，可她…却将其给了黎澈。

“你确信？”

卫岚敛了笑容，目光丝毫不躲闪：“确信。”

黎琰看了看容兮，收回目光：“离王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干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