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想起那杨国丰临行时那突兀的一句突兀的一眼,难道这...
她不由得也看向这苏君正,四目又刹那的对视,她的眸光磊落而锐利,那苏君正立刻就垂下了头。
她心里禁不住有点哭笑不是,这苏君正还真是,单凭这点就断定她和这威远王关系不一般吗?杂心眼是不是太多了点呢?
回到府中,没有绣品可忙,九姐儿自然又开始那种单调清闲的日子,好在她的那个大伯母忙碌的很。
除了六姐儿八姐儿的亲事要操持之外,邹氏的亲生儿子文景月也要参加八月份的那大考。
当然,府上参加考试的不只他,还有他们三房的文景水,不过就因为这两个同时参考,才让这邹氏如此的如临大敌。
文景月是这文景水的哥哥,比这文景水年长四岁,还是这侯府嫡出的少爷,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文景月是她的儿子。
这邹氏又岂能让自己的儿子落后,所以此刻邹氏确实没时间没心情耍阴谋诡计——
结果就是她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是时候好好休养一下了...
"姑娘,十姑娘,十一姑娘过来了!"
就在九姐儿正一面惬意的靠在榻上嗑瓜子,一面神游的时候,那青桃推门进来。
"哦,快请!"她赶紧将身上的瓜子屑拂落,站起身来。
"九姐姐!"两人却已经进了门。
她赶紧招呼两人,青桃青杏也看座奉茶。
"四姐姐又在绣嫁妆?"她问十姐儿。
"是啊,我过去找她也没空理我,绣了这个绣那个,真无趣!"十姐儿一听,立刻皱着美丽的小脸埋怨开了。
随着婚期的临近,四姐儿的情绪终于安稳些了,不再嚷着要退婚,然后开始忙碌着那嫁妆的事。
这样十姐儿就失去了一个好伙伴,适逢那段时间她又忙着绣那礼服整天昏天黑地的,这十姐儿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每天和小十一一起进出了。
"八姐姐也是,绣啊绣,从现在就开始了,听说那荷包要绣一两百个呢,你说这么多,要几年才用的完呀。"那小十一也道。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八姐儿最舒心的日子了,自从和蒋宇兴订婚后,那邹氏对她好太多了。
以前自然也好,但谁都知道那是假的,只是表面,如今这好是真好,虽然满是虚情假意,但那对小苦瓜头八姐儿来说也是相当难得了。
当然让八姐儿日子过得如此舒心的还有一点重要原因,那就是六姐儿不在,从初四和邹氏回娘家去归省,那六姐儿就留在了邹家,听说是和她表姐邹玲儿一起学礼仪。
邹氏还真是执着,六姐儿的礼仪课在文府没完成,现在又弄到了邹府去了。
有邹氏这样一个母亲,真不知道那六姐儿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
"呵呵...十一,你真傻,那嫁妆里的荷包不是让你自己带的,是要送人的。"九姐儿这边思虑着,那边十姐儿已经开始笑话那小十一。
"送人,干嘛要我们绣来送人,到时我就不死乞白赖的绣那个,凭什么呢?"小十一一听,振振有词。
"你...噗——"十姐儿又笑了,指着她,"你才多大,再说你上边还有一个七姐儿没说好呢,又怎么轮到你?"
小十一立刻红了脸,"十姐姐,你...你不许笑人家..."
"十一,"但九姐儿却忽然就想起一个久违的人,问道,"七姐姐近来怎么样?能下床了吗?"
所谓的家法,就是三十杖刑,千万别小看这三十杖刑,不死也要脱层皮,府里有两个小妾就死在这家法上。
这七姐儿好歹是府中的千金,比那些生来就是奴隶命的妾室强,所以家法实行过后,曾经得到医生的医治,所以这七姐儿并未落得那些小妾一般的下场。
只不过也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
"嗯,好多了,前天还见那林姨娘将她扶出来吹了会风呢。"那小十一答道。
"哦..."九姐儿点了点头。
"九姐姐,你还想她是怎地?她不出来正好,省得有人整天搬弄是非!"那十姐儿听见说这七姐儿,立刻插嘴道。
想?九姐儿听了却只是摇头一笑,她又怎么会想这七姐儿?难道还嫌被人陷害的不够?
她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七姐儿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七姐儿是不是想通了落到那般境地的缘由?是不是还做着那王府侧妃的梦?
"九姑娘,十姑娘,老爷回来了,让您俩过去呢?"就在这时,那翠梅由青杏领着,匆匆的进屋来。
"呃..."两人均一怔。
那小十一便告辞回去,而九姐儿十姐儿也即刻相偕去了正屋的书房。
"父亲!"两人看着太师椅上端坐的那位,赶紧躬身施礼。
"起来了,来,这边坐!"文崇湖难得的对着两姐妹和颜悦色。
别看这人软弱无能,但在儿女面前却总是端着架子,儿子文景水还偶尔能得到这位父亲的亲近,但是两个女儿就别想了,尤其是九姐儿这个丫鬟生的女儿。
两姐妹有点诧异,对望一眼,然后还是去下座的那梨木镌花椅坐好。
坐好之后,那文崇湖就开始老生常谈,无怪乎是一些谨言慎行、礼仪恭顺之类的。
他滔滔不绝的时候,两姐妹都低着头,诺诺连声,于是文崇湖很是满意,只一盅茶的工夫就饶了二人的耳朵。
十姐儿不由夸张的暗吁了口气,九姐儿被她逗笑了,侧头去看她。
"九姐儿..."但不成想,那文崇湖忽然就将手中那天青色旧窑茶盅一放,看向她。
"呃...父亲,有何吩咐?"吓得她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
要知道自己这位父亲虽然对外无力,但是对内可是至高无上的。
"坐着说!"但这位便宜父亲却似乎并未恼了她的于阳奉阴违,又指了指她身后那梨木镌花椅。
九姐儿满是受宠若惊,赶紧又对便宜父亲一个躬身,又去坐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