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就是在这一刻被撩开的,不过却不是青杏,而是杨国丰。
看见那张猛然出现在头顶的俊脸,吓得九姐儿一激灵,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眸带愠怒的看着他。
总是这么吓她,会出心脏病的...
但却不知那本来脸上带些犹豫神情的男人,在看到她此刻那俏脸嫣红、星眸带嗔的慵懒模样时,立刻眸光一直。
而男人眸中的幽暗目光则让九姐儿一阵心惊胆颤,虽然是白天,她也不敢大意,慌乱的丢下一句"谢谢,我喝白水就好",然后低头、穿鞋、下床。
假装自己去倒水,其实是只想离这个男人远点、远点、更远点。
谁又想象得到,这个在人前清冷骄傲,权倾天下的男人,昨夜里竟然...竟然那般无耻,先是用武力摆布她,后来又说那些...那些话,用那些手段...
这让她充分认清了让她悲哀的一点,那就是如果他想,她,逃不掉!
不管是那点,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以前她那些小伎俩的得逞,也不过是他的纵容而已...
这一点认识更让她想远离,而真正意义的远离又有太多牵绊,所以只能这般消极抵抗。
看着小妻子那慌如小兔子的模样,杨国丰因昨夜自己的轻狂孟浪而生出的赧然、不好意思面对的心理,不知为何就全然不见。
"我倒得就是白水呀。"他瞥了一眼手中的青花瓷茶盅,忽然道。呃...
怎么会是白水,桌上明明是茶吗?
九姐儿不由一怔,转头就向他手中的杯子看去,然后脱口道,"你胡说,你..."可当她的目光落在男人那带些促狭笑意的黑眸上时,立刻认识到一点,"你...竟然会骗人..."
"哈哈..."这句话将杨国丰彻底逗笑,从来没有过的大笑,"我为什么就不会骗人?"
"你、你..."九姐儿禁不住一阵语结,但很快她就愤愤的道,"你堂堂王爷,大男人,骗人、骗人就不害臊吗?"
杨国丰闻言脸色一僵,就在九姐儿觉得他要恼了的时候,这位冷面王爷忽然又唇角一勾,薄唇轻吐出三个字,"不害臊!"
啊...
于是九姐儿不知该说什么了。
暮色十分,过来请安的杨国丰的几个美妾,很有点想不通今日王爷的心情为何这般好,话多了许多,脸上甚至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相反王妃却似乎一脸郁闷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们自然不敢问,所以请安完毕,也就带着疑问和猜测回去了。
送走了几个美妾,九姐儿自然还是不理杨国丰。
杨国丰也没再和她逗,而是抛下一句"今晚宫中有个庆功宴会,我不回来了",便走了。
看着男人阔步远去的背影,九姐儿禁不住瞬间松了口气。
初十是最后一天!
安全了,虽然只是暂时。
杨国丰走了以后,九姐儿立刻收拾了一下,然后直奔太和堂。
她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早早到了——
秦氏在传饭布著,而小严氏正在帮孟老太妃捏肩,男丁们则在外面花厅谈笑。
看她独自前来,孟老太妃自然问起杨国丰,当听说杨国丰去了宫中时,立刻禁不住一叹,对她道,"丰儿总是这般忙,丰儿媳妇,多包涵吧。"
她面上自然赶紧点头,但心里却在想,切,忙什么呀...
在太和堂用晚饭,她先和杨慧儿切磋了会儿棋艺,然后才回了屋。
回到屋里,又去教了小杨成写字,等小杨成睡下了才回了卧房也准备睡觉。
不过下午睡了太多,她一时并不太困,于是便将那白蜡树的笔记拿出来温习,一边温习着,一边计划着明天摘虫安排之事。
等她将一切打算好,天色已经很晚了,她也困倦了,便上床睡觉。
只不过睡到半夜时,忽然就被惊醒了,睁开眼一看才知道,那个说好了不回来的男人回来了。
"你、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她吓坏了,赶紧问道。
"我在骗人吗。"男人还是那副清冷淡漠模样,但出口的却是这样一句。
"呃..."九姐儿愣住。
男人却已经熄了灯上床来。
感觉到危险的逼近,九姐儿终于做了一个大胆决定,那就是跳床欲逃。
只不过刚刚做了个姿势就被男人掳回床上,然后压在身下...
等一切平静下来,已经是很久的事了——
"对不起..."
看着那床上那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妻子,杨国丰一边轻轻帮她拭去腮边不只是泪还是汗的一滴水珠,一边低声歉意的道。
他并不是重欲之人,自然也知道她的娇弱,不过实在是情难自抑...
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小妻子,杨国丰那双幽深的眸子眸子里不由浮起丝丝愧疚与复杂。
其实他真的也不想这样,只是情难自抑。
可能是被她拒绝了太多次,挑起了他那属于男人的强烈征服欲,不然他何以沦落成如此重欲之人...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他禁不住瞬间轻蹙了眉。
是杨凡过来接他了,难道上朝的时间又到了?
顺手掏出怀表来看,还真是。
时间竟然如此的短暂,他禁不住又向床上的人儿看去,再次静静地凝视了片刻,这才整理衣衫,转身出门。
"王爷..."
深沉的夜色中,挑着灯笼等在回廊里的杨凡,看见杨国丰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
"嗯..."
杨国丰对他点点头,然后步子不停,快步向前。
杨凡一边赶紧快步跟上,一边问杨国丰,"王爷,您睡了会吧?"
杨国丰微微一愣,然后道,"没有!"
"没...有..."杨凡闻言禁不住搔头,那为何敢这般?
急匆匆的从宫中赶回来,这会儿又急匆匆的往回赶,他的主子真是莫名其妙的很呀...
"不行吗?"难道他的主子听见了他的心声,紧接着就十分生硬不悦的来了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