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撞开了,她跌倒在地上。
"啊..."待她反应过来,回头看时,哪里还有那小宫女的影子。
她即刻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双手拄地,就要起来,这时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厉喝,"谁?"
呃...
她一怔,抬头,就见杨皇后身边的那个总是一身蓝色宫装的贴身宫女站在她的眼前。
"这位姐姐,我..."她立刻想要解释,却在对上那张满是冷然的脸时声音戛然而止。
"水灵,怎么了,是谁?有什么事?"随着这样一声,杨皇后和一个穿着灰色宽袖道袍的俊逸男子一起走了出来。
娄慕白?!
九姐儿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
"你..."
杨皇后的目光则落在九姐儿的身上,那目光如刀子般锐利。
"请皇后恕罪,我...我..."
瞬间意识到自己似乎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九姐儿吓坏了,试图解释。
"傻孩子,起来吧,地上凉!"但那杨皇后突然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笑笑,并示意那名叫水灵的宫女将她扶起来。
"我先回去了,多休养,别再动气!"这时那一直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娄慕白则看向那杨皇后,低声道。
那杨皇后没说话,静静地盯了那娄慕白片刻,才点点头。
娄慕白又看了那杨皇后一眼,然后转身向外走,在经过被那水灵扶着的九姐儿的身边时,忽然又站住步子,对她笑笑,这才径直出门去了。
很快偌大的宫殿里就只剩三人,九姐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无意识握紧的手心里满是湿冷的汗。
那宫女不动声色的看看九姐儿,然后才看向杨皇后,一副待命的模样。
九姐儿自然也在等,等着这杨皇后的手段。
难道这次这小命真的就丢在这里了吗?只是不知道...不知道会是什么方式?
"水灵,去帮文九姑娘端杯美酒来,看看,她一定渴了吧。"不知过了多久,那杨皇后终于开口了。
淡淡的一声,但响在九姐儿耳力却犹如惊天霹雳,鸠杀?
她赶紧看向那杨皇后,却在对上对方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时浑身一颤。
"皇后..."她"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小九...小九不会...不会喝酒..."
"..."
"小九...小九还要...还要和您讨论那油皂的事,醉了...醉了就不成了..."
那杨皇后闻言只是惋惜的挑挑眉,然后又恢复如初。
九姐儿急了,特别是当看见那水灵端酒缓步走近的时候,忽然就脱口道,"皇后,这酒我还是不能...不能喝,因为...因为威远王爷...不喜欢..."
果然,这句话相当有效,那端酒的水灵停住了脚步,那杨皇后则立刻蹙眉看向她。
她则紧紧埋了头,盯着地板。
"呵..."良久,则听见头顶传来杨皇后的一声嗤笑,"本宫说呢,那个侄儿怎么就哪家的姑娘都不中意呢,原来...呵呵,好啊,既然你们郎情妾意,那本宫就破例帮你们赐婚吧。"
"啊..."这一戏剧性变化,让九姐儿瞬间石化当场...
太...太搞了吧?这兜头而来的狗屎运太猛烈以致于几乎要将她砸晕了,刚才她之所以打出这杨国丰的牌子,也不过是一时急了眼,无所不用其极地找保命符。
反正拜那静宁所赐,这杨皇后对她和杨国丰之间的关系就有点误会,现在坐实它,是不是可以...可以保保小名呢?
但却没想到...
"怎么,你不愿意?"她愣怔的空隙,那杨皇后却已经盯着她再次开口。
"愿意...当然愿意,谢...谢皇后隆恩!"她敢说不愿意吗?别说是赐婚,就是赐妾...赐她为妾也没话说。
来自两千后的她,的确很难接受这个命运,但很却并不是誓死不接受。
她当然想有尊严的活着,可是这尊严在生死面前也只能暂时放一放,因为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她真的很珍惜这生的机会,更何况一番筹谋,在这个异世她已经有了自己在乎的。
感受着自身的那份弱小、那份无力、那份苟延、那份辗转...九姐儿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浓浓的悲凉,只有拼命睁大眼才能抑制住眼眶中滴落的泪水。
现在还不能哭...
"呵呵...快起来吧,孩子,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又这么客气干什么。"杨皇后并没让那水灵动手,而是亲自来拉她。
她的膝盖进门时被摔的生疼,刚才又跪了这么半天,这会儿早就又酸又疼,自然也就顺势起来了。
"水灵,既然文九姑娘不喜喝酒,那就去换杯茶给她。"那杨皇后又对那名贴身宫女道。
那水灵闻言转身去了。
九姐儿则大大的松了口气,心彻底放下来的一刻才发现在这初寒料峭的二月天里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来,坐下,和本宫说说你和本宫那个冷面侄儿的事。"然后那杨皇后又拉着她坐下。
只不过她这句话却让九姐儿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嗯...好了,没什么好羞赧的!"那杨皇后又笑道。
"..."九姐儿却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她哪里是羞赧,她是羞惭呀。
为了保命,豁出名节去也就罢了,还将人家拉下水。
那冷面王爷会不会拒婚呢?那样...就热闹喽。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事已至此,只有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说吧,本宫不是那些老道学,谁又没年轻过呢。"那杨皇后又道,说到最后一句是就有点语气幽幽的了。
听的九姐儿一愣,很好奇这杨皇后此刻脸上的神色,但终究是没敢抬头来看,就这样低着头慢慢的将与杨国丰两次同乘的事讲来。
虽然这种马在她心目中并非什么大好人,但这两次也算得上仗义勇为了,却被她有心歪曲,就差一点就成了登徒子了,她实在心里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