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至沉默了很久,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一抖手中的衣衫,红火的吉服像一蓬燃得正旺的火焰披到了闵岚笙的身上。
他伸臂穿上,任由她为自己系带子,再系上腰带,然后她蹲下身子,一寸一寸地将吉服的下摆抻平...而她也渐渐的安静了许多。
伸出如玉的双手拉起身材娇小的女子,他示意她坐在床上,然后蹲下亲手脱下她足上的绣鞋,抱着她,让她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清自己:"娘子,你看,为夫好看么?"
踢了木屐,赤着脚,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吉服的下摆划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如同一朵盛放的繁花!
"好看!"这样的他,大红衣衫上身,广袖墨发,色若春花,已经是美的使人移不开眼睛。
"你眼里的一切,都是你的。"闵岚笙一步一步走近她,抬着头仰视着她,看着她眼中的自己。
"可惜家里没有铜镜..."
闵岚笙摇摇头,柔声说道"为夫的这个样貌只是给娘子你看的,如今你见了,喜欢了,那就圆满了。我只要你记得我此刻的模样。"
点点头,苏夏至冰冷的手指抚上他俊美的容颜,轻声说道:"我记住了,不会忘。"
"吉服,一生为夫只穿一次。"说着话,闵岚笙的手指灵巧解开才系好的带子,并用极为优美从容的姿势褪了腰带,在苏夏至的错愕中,他双臂一扬,红衣展开铺满在床!
苏夏至低头看着身边的一床张扬的红色,有些不知所措,随即她便天旋地转地倒了在那片红色之上,他的手指已经在解她衣襟上的衣带。
只一个恍惚,苏夏至便如同一个才出生的婴儿一般被褪了衣衫,侧身贴着她的闵岚笙单臂支着头,眼睛一寸一寸在她身上审视过去...
好难为情啊...
苏夏至想抓起被子的手被他一把捉住,他俯下头正视着她:"娘子,为夫是个骄傲的人。今世认准了你,便会死心塌地的爱护你,我这一生,不管荣华也好贫困也罢,都会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你必须也要如此待我,决不能负我!"
"嗯?"身体被他的手掌抚摸着,苏夏至战栗着打了一个激灵。
"答应我!"覆上她的身子,闵岚笙几乎是态度强硬的命令道。
"我答应,今生今世决不负你..."奇怪,明明是霸道到吓人的狠戾眼神啊,苏夏至却被这眼神蛊惑了,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重复了他才说的话。
"呵呵..."眼波流动,狠戾退去,闵岚笙侧头妖媚一笑,一缕乌黑的带着水气的墨发随即滑到了苏夏至的胸口,冰凉的温度让她又是一颤。
闵岚笙的身体在她的轻颤中只僵直了一下,便要有所动作。
苏夏至马上紧绷了身体制止了他:"对我说一句话吧。"她定定地求道。
"说什么?"
"说:夏夏,我爱你!"
"嗯?爱?"
"是。你说给我听。"
"夏夏,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的话一出口,苏夏至便主动抬起头深深地吻住了他。满眼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有一句话,她也许永远都不能对他说,上一世,她的名字叫夏夏。
而一直忍着不动的闵岚笙顺势沉下了消瘦的腰肢...
"..."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声音...
清晨天亮的时候,终于消停了的闵岚笙沉沉地睡了过去。
怎么呆着都不舒服的苏夏至艰难的起了床,推开屋门放一放室内满是暧昧的空气,她奇怪地感觉着新的一天。
就这样成了女人了?
确实是不一样了...
苏夏至摇摇头,感觉着身体各个地方的不适。
四肢应该是折断了从新装上的。
尤其是两条大腿,酸疼的让她只想把腿拆下来扔掉!
"是不是人啊!就吃了一把韭菜,就恶魔附体了?"站在门口呲牙咧嘴地'夸';了屋里床上的男子几句,苏夏至走向井边想去洗漱,只是腿一软,她差点摔倒。
"艹!"双手握拳,无力地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初为人妇的女子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忍了。
"娘子,娘子..."本以为睡熟了的男子,此刻在屋里娇滴滴地叫着:"人家腰好痛啊..."
"真的痛?"屋外的女子关切的问道。
"是的,是的..."屋内的男子叫声媚得入骨。
"该!"
"..."
"娘子,娘子,你都不可爱了..."
"娘子,快点进来嘛..."
"娘子,小宝贝儿..."
"娘子,人家腰疼,起不来了..."
"娘子,娘子,我想你了..."
屋里的秀才闹猫似的喵喵叫着,一句一个娘子,柔媚婉转,越叫越骚,听得在院子里扫地的苏夏至实在受不了了,面红心跳的挪进了屋,手里还拿着笤帚,对着卷在被子里横卧在床上披头散发风情无比的某人吼道:"想死啊!"
"想呢...昨晚都快舒服死了...人家还想要..."吃饱喝足的秀才眼睛湿润润的都能滴出水来,此刻正上一眼下一眼地在苏夏至身上瞄着。
我勒个擦擦的!苏夏至在心里哀嚎一声:这个磨人的公妖精啊...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娘子为何还能行走?"磨人的公妖精在看到自家娘子杀气腾腾的提着笤帚站在自己面前以后,眉眼含春的脸上顷刻换上了一副不高兴的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