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她,姜温还有个姐姐可以依赖,而没了自己,秀才还有谁可以依赖?
她和秀才早就是一个人。她是秀才的魂魄,秀才是她的筋骨。没了灵魂的人就算活着也是一具行尸走肉,而没了筋骨的魂魄只是一抹可悲的孤魂野鬼...他们哪里还能离开彼此呢...
"我才不会告诉你!"姜温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还有,方才我是没有睡醒说的梦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你也不要信!"
"切!"苏夏至一扬手,对着外面喊道:"吃饭啦..."
'咣当!';两扇房门应声而开,闵岚笙表情轻松的走了进来,看都不看姜温一眼,径直走到苏夏至面前,将手里的木梳递到她的手中说道:"娘子,为夫的头发都梳不开..."
姜温翻着白眼迈步走了出去,一转念又走了回来:"我也要吃饭!"
去往皇宫的马车上,闵岚笙靠着一侧车厢闭目养神,眉目含笑,似乎很有些得意。
"我知道你在外面偷听!小人!"姜温一直死死地盯着他,气不过他那得意的模样,恨声说道。
"我娘子却不知道我就在外面,她依旧能那样说,我很高兴!而你,渣!"渣,这个字是他从娘子那里听来的,每每听她说起那些恶人的时候都会加上这么一句'渣人';,他便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好词。
挖人家的墙角,还没有挖成,这确实有违君子的作风,姜温也觉得有些惭愧。
随即他脑子里又想起了他姐夫,当今陛下的话语:"认定了自己的娘子,便要不择手段的娶回家,哪怕是得罪她也不要紧,关起门来慢慢哄就是了..."
岑相思确实使用这样想法将姜暖吃得死死的,而这事落到姜温这里却不好使了,毕竟他遇到苏夏至的时候人家已经嫁了人!
"我不会道歉的!"姜温想了想,认真的说道:"你不懂夏夏她们那样的人,她与我的姐姐是一类人..."
"总之,这样的女子在我们这里是绝无仅有的..."
闵岚笙闭了眼,两片薄唇紧紧的闭上,拒绝与他交谈。
苏夏至果然是最了解他的,他还没有大度到能与另一个男人去心平气和的谈论自己的娘子呢!
马车在一种诡异的气氛里停在了皇宫外。
姜温先一步伸手撩了帘子。
"到现在,国舅大人想要的结果想必已经明了,实在没有必要在寒舍逗留下去了,今日就回去吧。"闵岚笙淡淡地说道。
"赶我?"姜温扭头问道。
"早就想赶你了!"闵岚笙针锋相对。
"呵呵!"姜温嬉皮笑脸地一笑,不置可否的下了车。
他这样的人,还有万皇贵妃这样人,本来就不是闵岚笙能得罪的起的。
就算是他什么话不说什么事不做,只有给个眼神,手下也有大把的人愿意来当狗腿子。
当然,他才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呢。
看着姜温大摇大摆的走远,闵岚笙坐在车里翻江倒海思前想后...
秀才和姜温别别扭扭地出门之后,苏夏至也赶紧烧火做水,好几天没有洗澡,别说秀才是酸的,她自己也臭的可以!
吃了点烙饼,喝了几口蛋汤,苏夏至并没有什么胃口。
有了身孕,她不敢提太重的东西,只能分几趟把热水提进了浴房。
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又把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换了,苏夏至才惊觉自己的确是瘦了很多!
本来穿着合身的衣裙,腰身都空了出来。
拿了布巾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她只觉得浑身乏力:"真是没用啊,才洗了澡,就累成这样..."
一边叨叨着,一边擦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不自觉的又想到了姜温身上。
"真是执着的孩子!"她偷笑了一下,有几分洋洋自得:"姐姐就是这么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秀才啊,你可是捞到宝了啊!"
姜温的苦恼到了苏夏至这里完全都不是事儿,在她看来: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瞎过眼?
年轻人在爱情面前迷茫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姜温现在就是眼瞎的时候,他只是凑巧喜欢上了已经嫁人的她...
等他将来遇到真正的命中的那个人,便会明白谁才是那个对的人。
头发擦到半干,她便没了耐心,用木梳好歹梳了几下,湿乎乎的头发又很难梳通,她干脆就这样乱糟糟的盘在头顶用簪子别上拉倒。
反正也不急着出门,在家里谁爱看谁看,她才不在乎。
看看天色已近拂晓,就快亮了,苏夏至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往后院走去。
一一房间里此刻竟投出柔和的灯光来,苏夏至心里一喜,快步走到房门前,轻轻地推了推。
虚掩的房门应声而开,颜夕穿戴整齐地迎了过来行礼:"夫人。"
"起这么早做什么?"苏夏至摆摆手,示意颜夕起身,她自己则风一样的刮到了床前。
"我就知道您会急着来看小姐,方才听见浴房有了动静就开了门。"颜夕心细,又是女子,自然理解苏夏至几日未见孩子的心情。
"谢谢颜夕!"苏夏至对着她点点头,随后侧身坐到了床边。
一一只穿着中衣安稳地睡在床里,小脸圆润光滑,显见是颜夕给擦洗过了。
"辛苦了..."把一一的小手牵了过来,苏夏至将她的衣袖推了上去,看着她白皙的小臂心里终是轻松起来:"还好,没有瘦。"
"小姐现在回来了,夫人您可以放心歇歇了,您倒是瘦了不少!"颜夕走到床边,看看一一又看看苏夏至,还是忍不住劝道:"其实,我早就想对您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