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剪得既没有技术也谈不上美感,七长八短,完全一副狗啃的模样。
头发剪了,澡洗了,这孩子也看出了模样,苏夏至越看越觉得他眼熟,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像一个人...及至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琢磨过味来了:这孩子长得像安逸!
虽然烧的糊里糊涂一直未醒,可只看他长长的闭着的眼裂以及尖尖的下巴颏,那孩子已经有了五分像那个狐狸精...
"他也有这个!"看着娘抱在怀里还光着屁股的孩子,一一凑过来,指着他的***说道:"我爹爹也有!"
"噗!"醒过神来的苏夏至赶紧把新衣服给元宝穿了起来,心道:我家这个丫头就该托生个男娃娃的,怎么都这么久了,这点事还记着呢!
"娇娇,你和妹妹们在家看着门儿,娘出去请个大夫回来给他瞅瞅。"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那个孩子愣是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身上倒是越来越烫。
本想着等姜温回来再给孩子看看的苏夏至坐不住了。
把几个孩子都轰到了正屋,又生了一盆炭火之后,她披上斗篷匆匆的出了门。
几日连着的大雪,路上非常难走,早晨怕误了早朝,闵岚笙和姜温是坐着闵家的马车离去的。
如今苏夏至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医馆走去,想赶紧请个大夫回来。
这样的天气没人愿意出门,好在医馆坐堂的年轻大夫宅心仁厚,听苏夏至说了孩子的症状之后,先去柜台里抓了几副药,然后带了风帽提着一只木箱便与苏夏至出了医馆。
苏夏至只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先生不死还没有给孩子诊治吗,怎么连药都抓好了?"
"夫人不用多虑,我方才听了您的叙述,已经有了初步的断定,就等着见到病人才能确诊。"
"提前将药抓好,不过是省了您再跑一趟医馆而已。"
到了闵家,大夫掰开孩子的眼睛嘴巴看了看,又给他把了脉,证实确实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只是这孩子拖延的时日似乎有些过长,因此病才加重了...
付了诊金和药费,大夫并不收苏夏至打赏的银子:"夫人您菩萨心肠,我也不会贪图您的打赏!"
"嗯?怎么说?"大夫的话不明白,苏夏至狐疑地问道。
"十来日前,这孩子的母亲就到医馆里给他看过病,只抓了一副药,还是在医馆里熬的..."大夫解释道:"当时正是我给他诊治的。"
"不是吧?"苏夏至扬眉说道:"就他那么脏,您都能认出来?"
"呵呵,夫人与在下看得并不是一样的地方,这孩子口中有一处溃烂的地方,如今更厉害了。"
"难怪他呼吸出来的味道都那么臭!"送走了大夫,苏夏至关了门站在门楼下小声说道。
好心的大夫虽然留下了几副药,本意是想让苏夏至少跑一趟,只是她似乎并没有哪种好命。
送走了大夫,又回东厢房拿了药出来,苏夏至才想起家里根本没有熬药的砂锅!
别的可以对付,煮药却是不能用家里做饭的铁锅的。
苏夏至在厨房里转悠了两圈也没踅摸到可以替代的炊具,只好又穿起了斗篷出了门...
傍晚闵岚笙与姜温顶着风雪回了家的时候,被苏夏至直接迎进了东厢房。
"秀才,你看看他长得像谁?"
床上的孩子已经喂了药,现在睡得安稳了很多,只是身体的热度退去,他一张瘦的脱了形的小脸也越显灰白!
负手立在床边的闵岚笙弯腰拧着身子对着孩子的正脸一看,马上就蹙了眉:"安逸?"
"安家?"听了闵岚笙的话姜温也凑了过来,盯着孩子的脸盘看了会儿才说道:"我看着像安然!"
闵岚笙白了姜温一眼没搭理他。
安然是安逸的二哥,也是安怀远的儿子,所以姜温说孩子生的像安然,那就是句废话!
"这孩子是从何而来?"莫名其妙的家里就多出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闵岚笙转向苏夏至小声问道。
苏夏至没有隐瞒,将一早家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最后说道:"那女人丢了孩子就跑,我也没追。"
"嗯,她若是安心要跑,娘子就是追上了她,说不准她什么时候还是要再逃走的,外面路不好走,娘子不追也好。"
闵岚笙说着话看了姜温一眼,抬步先出了屋。
姜温跟在他身后才要动却被苏夏至揪着衣袖又拽回窗前:"你不是大夫吗,给这孩子看看吧。"
"这孩子明明已经看了大夫用了药,何必多此一举。"姜温知道闵岚笙有话要说,所以他急着出去。
"你们两个还真就好成一刻都分不开了?"苏夏至拧眉,一手叉腰一手推推搡搡地把他推到床边。
姜温倒退着走了两步,忽然贱贱地一笑:"夏夏,你想干嘛?"
"干你妹!快点给小狐狸精看看啊!"苏夏至被他说的先是一怔,随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给这孩子看完了我才能踏实,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呢,我总怕那几个也给招上..."
"哈哈!"姜温侧身坐在床边,一边拢袖一边说道:"我姐姐也说这句话,结果我姐夫就会说:朕没有妹妹..."
"..."苏夏至看他坐好,忙从被子里将小狐狸精的手臂抽了出来,并将胳膊上的棉衣往上撸了撸,露出纤细的手腕来。
至于姜温那个姐姐,苏夏至现在并没有多少心情去见她。
两个穿越而来的亡灵,以古人的面貌在古代相遇,能说的话并不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