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古怪怪地几声冷笑之后,他抬脚朝着安守义便踹:"你以为是个人爷就看得上?就你这样的,自己扒光了躺爷跟前,爷都嫌脏了眼!"
几脚下去,身子羸弱的他已是气喘吁吁,而在安守义的惨叫声中,安逸的那几脚都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胯上!
这下安守义捂着屁股的手又移到了前面,左摇右摆的躲闪着主子的飞腿,又不敢跑开。
"公子!"本想置身事外的小厮终是没管住自己,跑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安逸:"不要再打了,会把人打坏的!"
"你知道他..."安逸伸着手指指向对面的下人,想想身后的小厮,那句难听的话他终是咽了下去。
"公子,屋里还关着人,您还是先问问紧要的,若是有当差的不懂事,让管家去教训就是,您何苦和他们生气。"
方才发生的一切小厮都看着呢,他当然知道公子发的什么火。
可现在真不是和下人们较劲的时候,还是得赶紧问清楚了事情的由头,将明澈送回闵家才是最重要的。
"把事情从头到尾再给爷说一遍!"很奇怪的,就在守诚瘦弱的手臂拦住他的时候,安逸暴躁的情绪便很快的平复下来。
他脸色煞白地眯起眼睛,浑身散发这一股子邪气,徒然地让整个后院都冷了下来。
两三个趴在门口往外张望的仆妇竟被吓得赶紧关严了门!
"是上个月的事情。"挨了揍的安守义现在倒是声音洪亮了不少。
"小小姐让我和守业到了菩提庵外面候着,她去见了庵里的一位夫人。"
"去了有两三趟吧,最后小小姐是生着气出来的。说庵里的那个夫人不识抬举!"
"小姐进去都说了什么?"安逸张口问道。
"我们没听见。"安守义马上摇头道。
"就知道最后一次小姐生了气之后便让我们二人留心,一定要将那位夫人请回来。"
安家的下人分了几种,除了像小厮守礼这样的亲随以外,还有一种的职责便是看家护院。
安守业和安守义便是护院的家丁,他们从小习武,身上都是有功夫的。
"那是多久的事情了?"安逸又问道。
"快一个月了。"
"嗤!"冷笑一声,安逸回头对小厮说道:"看见没有,我妹妹自己是个饭桶,用的人也是饭桶!抓个娘们,抓到她死了,这些人才给弄回来!"
小厮皱着眉瞪着他。
"得,以后我不说闵家的女人是娘们了,行了吧?"安逸俯身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子这样和他说话...小厮面上的表情立时不自在起来。
"不是!"听见主子骂自己是饭桶,费了不少心力才把明澈弄回来的安守义马上替自己辩白道:"是菩提庵外面有人守着,那个人我们见过,是平县镖局里的镖师,我们...我们两个也打不过那位师傅。"
安府训练家丁护院的师父与镖局的总镖师有些交情,偶尔也会请人回去教他们几招,所以他们一看到守在暗处的高仲武便没敢妄动。
"呵呵!闵家的小娘..."安逸听着听着又乐了,一张嘴就赶紧把余下的话吞了回去,改口道:"原来闵家的小娘子也是留了后手的,居然派了小混蛋他爹去守着,我妹妹啊,是死活看不上人家,一直和她明争暗斗的,可又处处落了下风,现在看来,闵岚笙选了姓夏的确实有眼光!"
小厮听了苏夏至的话,闲的没事的时候会跟高越学几招强身健体,久而久之,看着高越不顺眼的安逸便把人家的称呼直接改成了'小混蛋';!
"后来,不知道为何,那镖师忽然离去了,我们才得了机会,趁着庵里的师父们做晚课的时候给那个叫明澈的女子套了麻袋..."
"然后就直接给送到了这里,书房的钥匙还是小小姐给的呢...谁知道我们回来才知道,小小姐竟..."
前后不过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这两个人在菩提庵潜伏了好几天,以为终于逮住了机会将明澈劫持了回来,那个给他们下命令的人却已经不在了,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想不到的。
"呵呵!"安逸听了他的叙述,又是摇头又是冷笑,真觉得自己的妹妹是瞎折腾了一场,最后也不知道她图的什么。
"开开门,我妹妹死啦,她造的孽也只有我背着了。"安逸对着书房的门一扬下巴。
安守礼马上过去开了书房门上的锁。
"不是还有一把钥匙么?你都收了。"安逸一边说话一边吩咐道。
收拾得整齐的书房里四处都落了薄灰,一看就是有日子没有打扫了。
穿着缁衣的明澈口中塞着一大团布,双手向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目光清冷的望着进来的人。
小厮忙越过众人走到她的身前,伸手将堵在她口中的东西拿了出来,并躬身施礼道:"明澈师父,我马上就给您解开,您再稍候片刻!"
"我来吧。"一个女子的身影从门外传来,惹得众人都回头望去。
"东家!"小厮叫出了声。
"这个时候就别婆婆妈妈的了,还行什么礼,赶紧放人吧!"一身浅蓝衣裙的苏夏至匆匆进了屋,伸手对着跟进来了的白衣俊美男子说道:"刀子?匕首?"
明澈的两只手臂被反捆在身后,同椅背绑在了一起,苏夏至一看她身上五花大绑的模样就没了一点点解开的耐心,直接和姜温伸了手。
"本座出门还用带这些吗?"姜温抬眼在书房里四处打量着,越看眼睛越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