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拍马屁!"苏夏至身子一斜,半倚半靠的依偎着他说道:"这是逼着咱家人托关系找门路去呢啊..."
"不错,正是这个意思。"闵岚笙赶紧点头,继而接着她的话头说道:"那娘子你说,咱们认识的人当中,谁的面子最大,能与知州大人说上话呢?"
苏夏至仰头,正好看见秀才尖尖的下巴上有根细细的胡须没有刮干净,伸手用指甲盖掐着,快速的一拽:"我认识的人中,只有姜温那个妖孽了!"
"嘶!"娘子的这一下疼得秀才一仰头:"疼!"
"你怎么会长胡子呢?"苏夏至看着之间掐着的细细的一根东西,诧异的问道。
"..."闵岚笙摸着下巴低头瞅着怀里这个脑子又开了小差的娘子勾唇一笑:"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娘子的心是巨大的,看着似乎是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儿,这让稍显浮躁的秀才迅速的平静了下来。
"娘子真猜不到是谁吗?"他低声问了一句,似乎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猜不出来!"苏夏至忽然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爪子又伸向了他光洁的下巴:"这里还有一根!"
"疼!"被娘子揪着一把头发的秀才小声地哼哼道。
"活该!"苏夏至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夏至与闵岚笙思想很统一,一致认为能把状子捅到知州大人那里的只有安家。
"让你头两年瞎了眼,没事去招惹烂酸梅!"见秀才被革职在家,苏夏至甚至有了幸灾乐祸的思想。
闵岚笙一手捂着下巴,禁不住一阵苦笑。
"你说他们能告你什么啊?从你进京到上任,这才多短的日子,你都来不及贪污受贿啊..."
闵岚笙看着娘子,依旧只是苦笑。
"你的意思是..."盯着秀才的眼睛,苏夏至心中一动,随即坐正了身子说道:"会从咱家的买卖上做文章?"
"所以方才为夫就说了,怕是要给娘子找事儿了。"闵岚笙侧着头瞅着她,小声说道。
"真诚点儿!"苏夏至伸手拍拍他的面颊:"你看看你的小眼神儿啊,这像是内疚的样子么?"
"呵呵!"闵岚笙低头抿嘴儿一笑:"那就罚我伺候娘子坐月子吧..."
"嗯?"苏夏至身子往前一探,又贴近他说道:"等咱儿子过了周岁...你看怎么样?"
"不太好。"孩子的月份大了,娘子的小腿有些浮肿。闵岚笙抬手将她的两条腿都放在自己身上,轻轻的揉搓着:"顶多也就一两个月的时日,人家不会让咱们如此逍遥的。"
"那也挺好!"想着自己生产的时候能有他在家陪着,苏夏至心里轻松许多。
两个人闷在里屋,嘀嘀咕咕了几个时辰,最后说的累了,又躺在炕上睡了一觉,等着日头偏西的时候,正屋的房门才再次打开。
苏夏至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准备做晚饭。
"舅母。"东屋的纱帘挑开,娇娇从屋里探出了头。
"娇娇都从学堂回来了?"苏夏至抬头看了看天色,觉着自己这一觉睡得有点长。
"早就回来了。"娇娇站在东屋门口,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妹妹是要醒了吧?她总是动。"
"叫你娘过去看看。"以为大姑子去了茅厕的苏夏至听了娇娇的话并未往心里去,仍旧抬腿往厨房走。
"我娘早就出去了,把我从学堂接回来,她就一个人出去了。"
"什么?"苏夏至停了脚步,扭身往东屋走。
东屋的炕上,乐乐还再睡着,而本该看着孩子的闵青兰果然不在屋里。
"这死女人!艹!"弯腰抱起炕上的孩子,苏夏至往她的小屁股上摸了一把,觉着衣服都是干的,赶紧抱到了茅厕把尿。
这么一折腾,乐乐便醒了过来,瞪着乌黑的眼珠看抱着自己的并不是自己的母亲,并不哭闹,只是好奇的看着苏夏至...
"你那个娘啊,还不如你这个孩子让人省心!"
把还不会走路的娇娇放到才从屋里出来的秀才怀里,苏夏至朝着院门走去:"你半步都不要出来啊!现在我们要分外小心!"
她对着秀才嘱咐道。
"娇娇,过来关门!"推门而出,苏夏至几步下了台阶,直奔了学堂的院子,步子快得根本不像个孕妇。
"安先生。"见院子门虚掩着,苏夏至直接走了进去。
"东家?"正蹲在院子里为安逸熬药的小厮见她进来忙起身要行礼。
"你家那人渣呢?"苏夏至摆摆手,示意免了,张口问道。
"嗯?"小厮没听懂她说了什么。
"哦,就是你家公子呢?"心里一急,苏夏至直接把自己私底下叫安逸的称呼说了出来。
不过现在她也顾不上这些了,只想快点把闵青兰找回来。
"这时候找我?"安逸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颇为悠闲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苏夏至一皱眉,探头往厨房里看了看。
这东西是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被人伺候惯了。他没事儿进厨房干嘛去了?
"我去洗碗了!"安逸自得的说道:"想不到吧?本公子可是会洗碗的!闵岚笙会吗?"
苏夏至翻眼看了看天,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会洗了碗有啥可得瑟的...
"我找你有事。"没时间和他扯淡,苏夏至开门见上地说道。
"说。"这个时候,她不在家做饭,进门就问自己,安逸也猜到她是有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