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至眉毛一立,瞪了安逸一眼转身就往回走,心道: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打起我哥哥的主意了!真是淡出鸟来了啊!看来以后有了时间我还得多劝劝小安子,让他多吃点,早点长好了身体...嘿嘿...嘿嘿...
苏夏至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弄得安逸很是莫名其妙,他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苏春来,只是对苏春来心存好感有意结交罢了,并未存了别的心思,他不懂东家为何是这个态度...
回了院子,气哼哼地关了院门,苏夏至想去厨房把碗洗了,却看见闵青兰还坐在门口发呆,不禁皱了一下眉。她就见不得大姑子这样吃饱喝足之后要死要活的样子。
"想什么呢?"从闵青兰身边走过,苏夏至不轻不重的撂下一句。
"啊?"闵青兰显然是想事情已经入了神,被她突然的一说话惊得一个激灵,她赶紧低头看了看怀里只露出小脸的孩子,轻声说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周家的家产最后会落到你的手里。"
"这话说的难听了啊。"弯腰在锅边借着热水洗碗,苏夏至头都不抬的说道:"那些田地我不买最后也会被别人买去,至于被谁买去那都是造化,别说的好像是我算计了周家的产业似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闵青兰确实不是那个意思,至于她心里想的什么,现在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随口的发了感慨。
没想到自己发的感慨倒惹了她。
"周家,已经完了。至于他家为何会完蛋,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和我没关系。"
苏夏至把锅里的水淘出来,又换了新水,将碗过了一遍才拿着搌布擦干,端着送进了碗柜。
"而你,也早就与周家没有任何关系,别老给自己挖个坑,然后再把自己埋里面。我早就和你说过一句话,可我觉得你是没听进去..."
苏夏至擦干净了手,一边解着围裙一边说道:"过去的早就该过去了,你得往前看,日子才能舒心,否则,就是永远圈在咱家这个小院里,你也得不到解脱!"
说完了话苏夏至径自离去,而闵青兰则木呆呆的瞅着她的背影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说什么好了。
第二天一早苏夏至便起了身,兴致勃勃地做了早饭,催着娇娇吃了,她要送孩子去读书了。
"夏至,我也去。"从屋里拿出一个连夜缝制好的花布袋子,里面装着一方小巧的砚台和两只带了铜笔帽的毛笔,那是苏夏至送给娇娇的入学礼物。
"好啊!"把娇娇的小手送到闵青兰的手里,苏夏至笑着说道:"送闺女进学堂本来就是你这当娘的该做的正经事呢,没事别老操心我家的房子地的,我怕你累着!"
苏夏至的几句话是笑着说的,不过绵里藏针,闵青兰也听出了她话里最直白的意思:该干嘛干嘛去,别插手闵家的事!
这点闵青兰现在已经有了很深的认知了,同样作为女人,原来的婆婆周徐氏不可谓不手段狠辣,掌管周家二十年,一夕之间,周家的全部家产已经姓了闵,没人能想到苏夏至是如何做到这些的。
这便是高下。
"那我先把娇娇送过去。"闵青兰对着苏夏至一笑,并不多话,领着闺女出了门。
小丫头去学堂上学了,小小丫头还在东屋躺着,苏夏至只能留在家里看家。
轻手轻脚的推开了东屋的房门,一股温热的,带着淡淡的奶香的味道扑面而来,正是家里有小孩子才会有的味道。
苏夏至脸上立时带了笑,她才从屋外进来,周身带着寒气,不敢靠近炕上躺着的乐乐,只是尽量伸长了脖子往炕上看去。
乐乐还睡着,小嘴儿微微张开,一张粉扑扑的小脸儿越发的饱满,已经能看出点小模样了。
只是这孩子先天有些欠缺,一出生又没有喂足,所以看起来总是差了一些,有点孱弱的感觉。
再加上她的五官和脸型都格外的小巧,苏夏至每次看见她,都会觉得乐乐就是个布娃娃!
在门口站了片刻,带身上的寒气散去,苏夏至慢慢地走到炕边上侧身坐了。
身下的火炕是温热的,虽说已经开春了,但北方开春后的倒春寒也很厉害,苏夏至并未停了火炕,每天依旧小火烧着。她是宁可多烧点柴火也不能让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受了冻。
钱是挣出来的的,该攒就攒,该花就花,她才不会做守财奴呢。
对着小丫头相了会儿面,苏夏至眼睛随意地在东屋里扫来扫去,自从闵青兰回来之后这个屋子就归了她们娘仨儿个住着,苏夏至很少进来。
她现在人虽然生在了古代,但身上的很多生活习惯还是现代的。
因此即便是在自己的家里,她也不会老往东屋跑,苏夏至给了闵青兰充分的自由与空间,那是她对大姑子的另外一种尊重!
屋子被闵青兰收拾的挺利落,别看有两个孩子,面上倒是看不到乱放的东西衣物。
可见闵青兰一个人在屋里的时候也没闲着,家务活干不完,带着两个孩子还能把母子三人都归置的干净体面,这也不容易。
自己一人枯坐着陪着乐乐,没多大会儿功夫苏夏至就犯了困。呆在这么安静温暖的地方想不打瞌睡都难。
她自有了身孕之后身子就爱乏,忙的时候还好,一时会忘了睡觉。只要一闲下来,她的精神马上就会不受控制的松懈,而后便是哈欠连天...
张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苏夏至眼角居然挤出来眼泪,她回手用手指在眼睑处轻轻扫过,还未把泪痕擦去便全身僵直的不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