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素这算是真正认命了——大概她天生就不是能够给人惊喜地料吧。
挫败地想着,她便将那个盒子从箱子里面给抱了出来。
安斯艾尔从她的动作就观察到,这个盒子并不重。
这下,他心里越发地好奇了。
简素到底给他准备了什么?
结果,简素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推:"打开吧!"
看起来很是随意地模样,不过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在盒子和安斯艾尔之间来回飘荡,很明显,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随意,而是很在意安斯艾尔的看法的。
安斯艾尔将她的心思看得通透,心里面更是暖意洋洋的,也伸手打开了这个盒子。
盒子里面塞着防震的垫子,还有报纸,棉花,等等东西,去除这些,里面真正躺着的东西,却又没有多么大了。
是一个小碗,确切的说,一个陶碗。
没错,就是那些DIY陶艺小屋里面做出来的,看起来模样还不错,上面还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看起来像是拉丁文。
简素看着这个小碗,絮絮叨叨就说了起来:"我回上京的时候,然然也回去了,就拉着我一起去了陶艺小屋,我想着,就给你做了一个。"她说着,表情有些郝然,"这个碗做得不好,你将就一下,下次我肯定能够给你做一个更好的!"
她说着说着,就信誓旦旦起来,就像是在说下一个认真的承诺一般。
安斯艾尔听着她的承诺,心里面已经不知道软成什么样子——却,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承诺,还因为这个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这拉丁文。
简素注意到他认真而专注的神情,看着这些字符仿佛在看着一件弥足珍贵的宝物一般。
她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然然最近在学拉丁文,这句拉丁文是她推荐给我的,意思是祝福一个人,我想给你多写一点,就刻得满满的了..."
简素学得语言很多,不过都是一些通用的交流语言,比如法语德语之类的,而拉丁语,她还真的没有学过。
宋玉然失恋之后大概是受到了刺激,才跑去上了拉丁文课,不然按照她那学渣性格,哪里知道什么拉丁语。
安斯艾尔听到她的解释,眸光难免一黯。
原来不是...
不过这份失落很快被抛开,他抬眼看向简安,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容,认真的眼神一直望进简素的眼底深处。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祝福一个人。"他一字一句说来。
"啊?"简素很是惊讶,很快又义愤填膺起来,"宋玉然这个骗子!"
她气势汹汹的,恨不得马上冲回去找宋玉然算账一般的模样。
而安斯艾尔此时轻轻说道,语气中带着笑意——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爱你。"
安斯艾尔说"我爱你"的时候,是用拉丁语说的。
现在会拉丁语的人很少,不过许多宗教的神职人员,和一些传承古老的贵族家族,都认为拉丁语才是世界上最尊贵的语言,比如说哈布斯堡家族,就要求作为继承人的安斯艾尔一定要能够流利地运用拉丁语。
事实证明,虽然拉丁语安斯艾尔是学会了,可是真正运用的时候却是很少,还不如安斯艾尔用的英语的时候多。
只是现在说来,他仍然足够熟练。
那晦涩的发音从他唇间呢哝而出,那冰蓝色的眸子显然已经软化成水,专注而真挚地看着简安,那带着暧昧气息喷洒而出,让本来就距离他很近的简素顿时浑身战栗,仿佛被电了一般,身上酥酥麻麻的。
她表现得不明显,只是微微咬唇,捏住拳头,歪了歪头,轻轻问道:"什么意思?"
安斯艾尔突然扬起灿烂的笑容,然后一点一点凑近简素,在她耳边,低声而又暧昧地一字一句说道——
"我,爱,你。"
这一次,却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简素顿时瞪大了眼睛,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安斯艾尔一手拿着碗,一手却已经搂住了简素,轻轻咬住她软软的耳垂,舌头的动作让简素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若不是安斯艾尔环着她,她定然能够直接跳起来!
"你!你!"简素满脸通红,哪里受得了安斯艾尔这般动作!
安斯艾尔埋在简素的颈间低声地笑着,声音极有磁性且性感,肩膀耸动,身子微颤,凑得更近,气息也不断喷洒在简素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让她不断地起鸡皮疙瘩,以至于——身子都有些酥了。
"我可以把你在这碗上都已经刻满了的字,理解成你想要对我表达这个意思吗?"
他在她耳边,低声地说道。
简素的脸瞬间爆红,支支吾吾,说不出反对,也说不出肯定。
安斯艾尔也不逼她了,只是勾起唇,再用拉丁语说了一遍——
我爱你。
简素耳朵很灵,之前听他说过一次,便已经记住,现在再听他说,耳朵便顿时竖了起来,很是专注地听着他的这句话。
安斯艾尔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低低地笑着,再度重复了一遍,用的拉丁语。
"我爱你。"他又用了一边中文,"我爱你。"
简素突然笑得很是灿烂,仿佛自己那小小的心,仅仅因为这么一句话,就被填满了似的,再不留一点缝隙。
她突然伸出手主动楼主安斯艾尔的脖子,凑他很近,然后在他唇上主动吻了一下,笑盈盈地看着他——
"如果这样,你就把这碗上的刻字,理解成这个意思吧。就当是我想要说的。"
这个时候,她又有些矫情,怎么也将那三个简单无比的字说出口,便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应他。
安斯艾尔虽然没有失落,不过很快就揭过,因为简素说的这句话,已经是变相间接地在回应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想到这里,安斯艾尔忍不住苦笑——人有的时候就是太贪心,当他没有的时候,希冀哪怕只拥有一点点,可是当他真的拥有一点点的时候,却有希望可以拥有更多,而当他拥有了更多,便期待可以完整地享有全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