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欣嘴里的“四个孩子”搅乱了温宛心里的平静,整整一个下午,她都没心思做任何事情,只是仰面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自从接过温宛的电话后,凌誉又忙了一阵子,心里那莫名的烦躁令他重重地拍下手里的签字笔,双手交叠在大腿上,身体往后一靠,闭眼休息。
眼睛浮现温宛娇艳的小脸,那眼神怎么会那么幽怨?
再次睁开眼睛,一切都从眼前消失,可是,他再也呆不下去了,起身收拾了一下桌面,提起皮包走出办公桌。
这时,小洁敲了敲了门,随后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准备离开,惊讶地问:“凌总,待会还有一个会议,昨天已经预约的客户刚到会客室……”
“知道了!”凌誉说了一声,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副总裁凌渊的座机,电话响了几声,没有接起。
小洁瞄了一下他输入的数字,恭敬地说:“凌总,凌副总刚才出去了!”
凌誉这才猛地想起,近一段时间来,凌渊除了忙公司的事外,一直忙着追郭婉琪,他现在可比他这个正总裁忙多了。
“那就让凌锋副总裁主持会议吧!至于那个客户,你打电话,让凌渊副总裁回来见见!就说我有急事,必须出去!”凌誉交代完毕后,提起包包就走。
小洁“哦”了一声,扶了一下额,近来,她这个总裁秘书真心不好当,夹在三个总裁之间,处处不是人。
凌渊只是按自己的计划,每天上下午亲自去买一束鲜花送去郭婉琪开的公司办公楼前台,不管能不能见到她,他都是风雨无阴地送去,他相信自己的一片赤胆忠心定能打动郭婉琪那石头做的心。
他还正在买花,就接到小洁打来的电话,手里拿着花,一边付钱,一边接电话,接完电话后,生气地将刚刚接过手的那束花狠狠踩在脚下。
他这么辛苦追姓郭为的是谁啊?而哥哥也太过份了吧,竟然不理解,按排给他做的事有增而无减。
卖花的老板娘是一个中年女妇,眼看那进口的香水百合与本店最漂亮的玫瑰被小伙子这么糟蹋,心疼得很,哪怕人家付了钱,也还是觉得可惜,心想如果你不要,大可付了钱再把花还回去。
“小伙子,能不能松松脚?”老板娘扯着还被踩在脚下的花束,让凌渊心神稍稍回神,收起电话,钻进车里,一踩油门往凌氏办公大楼奔去。
郭婉琪与工作,让他选择,他只会选择后者。
卖花的店子离公司不远,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他的车子就停在了凌氏楼下,钻出车子,顾不上甩上车门,只是经过大门站岗的保安面前的时,做了一个帮忙弄妥车子的手势,径直往里走。
刚走到电楼门前,高管专用电梯就到达了,门开了,凌誉提着包包从里面走出来,意外地看到一脸不高兴的凌渊站在外面,他只是微微一笑,想从他身边走过。
“哥,你太过份了!”为什么他自己的工作老往他身上推?到底谁才是公司一把手啊?
凌誉知道凌渊这个时间点去送花了,可是,怎么会那么快就出现在面前,而且,两手空空?之前也试过突然叫他回来,而他也试过手里捧提着一束鲜回来,有时生气时,还会将鲜花往垃圾篓里一丢,以此行动表示他的愤怒。
“送出去了?那就回去好好工作!”凌誉心情地绕过凌渊,见他一动不动,他不忘虐一下他,“不是我过份,是你过份,自已找虐,犯了错,就要承担责任!好了,不用生气,咱们怎么说也不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根,我现在有急事出去,让凌锋去主持开会,你去见那个客户!我走了。”
他迈出大步,走出几步后,凌渊强压下怒火,追上来几步;“哥,你等等。”
“还有事?”凌誉微微扭头,脚下却没停,“有事明天再说吧!”
“哥你现在去哪?又去找温宛?她对于你来说,突然变得那么重要了?”凌渊不甘心地紧跟在旁。
“是啊!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细细品味她突然打电话给他时的那声音与语速,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天啊!”凌渊心里暗呼,停下了脚步,目送凌誉匆匆离开的背影,无奈地苦笑。
对于凌誉的行踪,他只是推测。
自从温宛与安安回到A市后,每次哥哥反常的举动都是为了她母子俩,可以说,为了他们,几乎达到无底线无节操的地步了。
就像现在吧,那么重要的会议可以不开了,那么重要的客户,可以不理了,只是因为温宛的心情不好,他需要赶去安慰而已,这还是他的风格吗?
凌家人反对他与温宛的在一起的态度越来越强烈,而他就与温宛的感情越来越好,以至于他怀疑这样的哥哥已经不是原来的哥哥了,他不是最花心的吗?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吗?现在怎么会与温宛呆了那么久都没再喜新厌旧呢?
在回来的车上,他想得很清楚,如果哥哥实在喜欢温宛,想娶温宛,那他就表示支持了吧,与其反对引起兄弟不和,不与顺其自然。
与自家哥哥作对的日子实在难受,他再也不想这样了,他虽然不软弱,可也不算强势的人,可是,面对被哥哥虐,他是身心双重受折磨。
———
温宛还在床上挺尸,突然听到大门锁眼转动的轻微声响,心里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而下,光着脚跑出厅里,拿起靠着门边防贼实木榔头,对着门举起,嘴里喝道:“谁?是谁在外面?”
锁眼有些难开,凌誉转动了几下还没开,听到温宛那惊慌失措的声音,感情小女人当他是贼了呢,好笑地说:“小宛,是我!”
听到是凌誉,温宛赶快打开门,看到满面春风出现在门外的男人,她脸上的惊慌的表情迅速敛起,开了门后,转身就往房间走去。
下午时间才过了一半,这个忙得如超人一般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家门口?
不过,她不想隐藏心事,对于大是大非的事情,她不想迁就。
“出了什么事?”凌誉换了拖鞋,放下皮包,紧跟着她身后走进房间,看到端庄坐在床边,正严肃地望着他的小女人,心里有些打怵。
“我问你,你与沈欣还有一腿是不是?”她想不明白,一向对他死心踏地的沈欣为什么这前对他死缠烂打,而近来好像放松的纠缠,可是,每次碰到她,又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面对她。
一个失败者,还有什么理由那么嚣张,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胜券在握,那么,所谓的胜券是什么?除了“四个孩子”外,她想不出有其他理由,像就四年前一样,他能同时让她与沈欣怀孕,那四年后也有可能发生同样的事情。
她问完话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的表情,他表情没有起伏变化,依然笑意盈盈。
他紧挨着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揽住她的娇小的身子,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又用手指头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这里整天在想什么呢?糊思乱想会让他变丑的!”
“叭!”温宛讨厌他答非所问,拍掉他弹她的手,正色地重复:“告诉我,你与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与她没有一丝关系了,现在,只是熟悉的陌生人,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吗?”凌誉放手揽着的温宛的手,诚恳地说,“看来,真的需要让你去上班了,否则,你无聊就会糊思乱想。”
既然他在打太极,那她只好一针见血地说出来了:“那沈欣的四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到这里,凌誉才知道她为什么闹别扭,轻笑一声,再次揽住她的身子,微微用了些力:“看着我,我告诉你,她有没有孩子,与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真的?”听到他如此郑重解释,温宛沉重的心突然就变轻了,耷拉下来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向上翘起。
“当然是真的!”凌誉不想发誓,可是,他很正经地说。
这样认真的他很帅,而这么帅的他属于她的,这么一想,让她身心有些飘飘然,张开双臂,攀上男人的脖子,送上她的香吻。
两人尽管每天都呆在一间房子里,亲密的事几乎天天都在做,可是,由于他实在太忙了,有时缺乏深入的感情交流,只是肌肤相触,那种感觉就像吃了个快餐,只为了填饱肚子,却没得细细体味。
现在,冰释前嫌之后的一个绵长深吻,似乎瞬间点燃了两人吃大餐的冲动,很快,房间里热情似火……
大战三百回合之后,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一边喘气,一边深情的注视着对方,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下来。
“凌誉,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以前,他可是很讨厌她的。
凌誉眨眨眼睛:“不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也许是从她还是从她还是小跟班开始,也许是从她精灵古怪地离间他与沈欣感情的时候开始,又或者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之后开始,总之,等到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欲摆不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