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衾寒心中尖锐一痛，不受控制般的抬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那恍或隔世般的一脸熟悉面容。

下一瞬，这一种平静被打破，雪歌站起身走进阵中，身体被打得灰飞烟灭。这一幕，竟然一直一直都在重放，像是恶梦一样挥之不去。紧接着，画面中便是出现了她屠杀十万鬼族的画面，眼前杀不尽的鬼，与雪歌的死，交叠在一起。

尖锐凌厉的如同将她的心撕裂，满满的恨意涌上，覆盖上鲜血淋漓的伤口。

顾衾寒睁大凤眸，瞳孔骤然收紧，那一刻，她被带入了梦境之中。恨意充斥着渐渐泛红的双瞳，她紧抿着唇，缓缓的举起了破鬼神。然，就在她想要挥剑的那一刻，突然一道力量扑来，硬生生的将她的手臂牢牢困住！

"小寒，不要再动杀念了，梦鬼会侵蚀你的心！"

耳边响起的正是夜千漓那熟悉的声音，原本他无法找到这里，却因为破鬼神与斗苍穹的共鸣，才在漆黑之中寻到了她的位置。

顾衾寒蓦然一惊，回过身，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夜千漓...我好恨...我想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为雪歌陪葬！夜陌翎...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小寒，你别被困在杀戮之中，这是梦鬼的计划，你想杀夜陌翎不急在一时，迟些日子，踏平鬼族之时你一样可以杀了他！"

夜千漓紧紧的将她困在手臂之中，夺回破鬼神，他扣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在这一片漆黑之中才她安慰的力量。

梦鬼擅长于将人心扭曲，必是对一些受到极大伤害的人才起作用，在这个时候，他陪在顾衾寒的身边，成为她的倚靠，便能让她在被困在雪歌之死的梦魇之中，还能保持着一丝理智。

渐渐的，顾衾寒似乎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一定要杀了夜陌翎..."

"嗯，我陪你！"

夜千漓扣紧她冰冷的手指，想要离开之时，四周之中雪歌的笑靥消失，蓦然出现了真实身体的人竟然是夜陌翎。太过真实，甚至能看得到他腰间那一道剑伤的痕迹。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望着两人，夜陌翎冷漠的扬起唇，"不要想要杀我吗？我就在这里！"

"夜陌翎！"

心绪一瞬平静下来的顾衾寒突然睁大凤眸，退下的杀意再一次涌现，她知道对方在挑衅自己，可她就是这样心甘情愿的让自己上当了。

只要，能杀了夜陌翎。

然，夜千漓却是眸光一凛，脸色微凝，眼前的夜陌翎无法分辨出真假，以至于他怀疑这也是鬼梦的计划之一。

"小寒，这可能只是梦！"

"可夜陌翎却是真实的人，就算在梦中，一样可以杀了他！"

顾衾寒想要从夜千漓手中夺回破鬼神，就是这样一个举动，让夜千漓蓦然惊醒。他猛得记起梦鬼要扭曲人心入魔的最重要一点，是将人心的杀戮与戾气扩大到极限，这唯一的途径就是杀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