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一阖，声音一冷。

"好你一个十三，竟然还是卧底！"

"我，我..."公子十三此时早已没了翩翩风度，不敢直到那一道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他只得低头避开，几度想解释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呐呐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呵！"

顾衾寒似模似样的笑了一声，松开手，目光冷得近乎结成一点寒冰。

她不否认自己在初见公子十三时也曾有过怀疑，但相处下来，她虽非事事都告之于他，但也真的当他是一个可以相信的朋友。只是没有想到，她来到这个异世相信的第一个人，竟然从头到尾都对她有所隐瞒。

有失望和生气，并非全因公子十三的掩饰，而有一半，是对于自己的辨别人心的衡量。

十年的杀手训练，她的心，早已变得麻木不仁。

对于任何主动靠近自己的人，都有一分本能的抗拒和警惕，这十年来，她没有遇到一个可以完全相信依赖的人。而她的心，只有两个相对的极端，没有灰色地带，如果相信，就会执着相信到底，一旦背叛，却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这样的人，固然是冷血到了极点。

可是，1世纪让人闻风丧胆的特工杀手鬼月，却有一样致命弱点。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知道，锋芒逼人的她，却唯独不敢碰触那一个字。

因为，她恐惧。

所以，她冷漠。

顾衾寒轻掩下凤眸，收敛了千回百转的思绪，最终还是沉默得一言不发。

夜，四周静得空气都停止了一般。

"对不起，衾寒！"公子十三连声道歉，心中的愧疚早已扩大到了极点。

一旁，将顾衾寒一瞬间的挣扎目光收落眼底的赤鬼，却是意味不明的弯了眼角，眼瞳中，莫名染上一抹类似于报复一般的强势占有欲。

"小寒，别怪十三，他跟了我十几年，并非是刻意想要欺骗你！"

明明是解释，却怎么也掩不住声线中的一抹笑意。

公子十三垂低着脑袋，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抬眸确认时，却还是僵住了动作。

顾衾寒阖了阖凤眸，似笑非笑的回视着赤鬼灼热的目光，"是吗？但我好奇的是，作为魔族的你，在灵族安插自己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你想知道吗？"

赤鬼倏地欺身靠近，一瞬间的气息几乎落在了她的呼吸之上，腥红瞳孔倒映出她的慌乱。

顾衾寒一滞，毫不留情的冷声拒绝，"我不想知道！"

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面前的赤鬼较之前有几分不同，但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或是笑容？或是举动？或者他那如同戏谑一般的目光。

恍然间，竟让她有一种熟悉的错觉。

"赤鬼，你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之间她无法猜测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她也不想猜，既而选了最简单的办法。

问他。

赤鬼蓦然被她投来的深沉目光扰乱了一瞬的心神，眼瞳深处，有一抹压制不住的情素濒临迸发的边缘，既而漾出笑意涟漪。

"小寒，我从未骗过你，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帮你！"

作者说话：一直有亲问夜千漓和赤鬼是不是同一个人，其实答案很明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