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早了几日搬了过来。"姚夫人拍了拍心口,牵着孙锦绣的手庆幸道。
孙锦绣笑着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是啊,幸好早了几日。"
三日之前,她避过所有耳目和孙景胜两人搬进了姚家。当真是好幸运!孙锦绣心中冷笑。
握着孙锦绣的手,姚夫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孙锦绣的心情起伏,望着她良久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义母,景胜再过几日就要考试了,我去看看他。"时辰不早了,用过了早膳孙锦绣也没有多呆便起身告辞了。
樱桃见姚夫人一直望着孙锦绣离开的背影满面的愁容,不由得担心起来,俯身低声在姚夫人的耳边问道。
"夫人觉得这件事情和锦绣小姐有关系?"
姚夫人捻下了落在肩上的桃花瓣,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必定和她逃不出关系,我可不信时候真的有凑得那么好,偏偏就她逃过了一劫。"
樱桃听了这话,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惊惧的捂住了唇,面色顿时霜白的仿佛是镀上了一层霜,良久之后才颤巍巍的开口禀报道。
"夫人,这一场大火死的人可不少,锦绣小姐虽然是主子,可是容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可是伤阴鸷的事情,夫人可还要当成不知道?"
听到这话,姚夫人脸上的愁容更重了,纤长的羽睫覆下来仿佛是一把小扇,甚至带着些许晶莹的露珠。
"这孩子的心地不坏,否则当初也不会救我了,这件事情虽然同她脱不了干系,但是我想相信她。"姚夫人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夫人若是想知道的话,直接去问锦绣小姐不就好了,也不用这样为她担心。"樱桃知道自家夫人终究是心善的,可是总是这样憋着也伤身,不如说通了来的干净。
然而姚夫人却是摇了摇手,"这丫头的心思重,她若是真的想说早就告诉我了,既然是不想说必然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地方。"
既然都已经选择相信她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文曲院之中,孙景胜正立在树下背书,孙锦绣刚刚走进院子便见他立在树下,几日不见孙锦绣忽然觉得这个弟弟长得可真快,这么些日子又长高了不少。
"阿姐。"
孙景胜转头看见站在掩在桃花之间的孙锦绣,唇角微微勾起带着暖暖的弧度,孙锦绣见对方已经发现自己了,这才抬步朝着他走去,脸上是暖暖的笑容。
"春捂秋冻,这样的天气怎么只穿一件单衣就出来了?"孙锦绣扯了扯孙景胜身上的衣服,连忙吩咐菊香去拿件披风过来。
"没什么,我底子好,再说我是男人自然要冻着些,若是太过温饱了只会堕落,这叫居安思危。"
看着自家弟弟这般说着,孙锦绣不由得笑出声来,的确这些日子这个弟弟已经长成人了,就算不用自己教也明白了一些道理了。
"还有几日就要乡试了,你莫要太劳累了。"
"再劳累也没有阿姐劳累。"
孙景胜话中有话的一勾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似是意有所指,又仿佛不过是在心疼自家阿姐所说的话罢了,然而孙锦绣却一下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你是在怪阿姐?你觉得昨夜的大火是因为阿姐?"眼神有些暗淡,垂着头,仿佛是受伤的小兽一般。
孙景胜一见自家阿姐这样,顿时慌了神,连忙解释道,"怎么会,阿姐做什么都是有自己的原因的。我只是觉得阿姐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一个人背负着实在是太累了,我已经长大了也想站在姐姐的身前!而且..."
说到这里,孙景胜的眸光暗了暗,头也随之垂了下去。
"而且昨天死了不少人。"
孙锦绣开口接下了他下面的话,眸中盛着寒意。这些人当真是疯了,竟然为了杀她牵扯进了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
"姐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们恐怕不会就这样完了?"
孙景胜双拳紧握,似乎将手中的书册抓出几个窟窿来,眼中有怒,更有恨,恨那些想要置阿姐于死地的人,更恨自己的无能!
"景胜,你不是不可以站在阿姐的身前,你不是可以为我遮风挡雨,但是如今不是时候。你唯有抓住权势,唯有站在和那些人一样的高度或是更高才能俯视他们,知道吗?"
缓缓的松开了孙景胜手中的书册,将褶皱展平之后放在了孙景胜的手中,孙锦绣的眼中带着一丝冷凝,我知道你的心,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景胜在等等吧。
孙景胜望了一眼手中的书册抿着唇紧紧的将之握在手中,点了点头,"阿姐,我明白了,总有一天我会的!总有一天我会有能力将你护在身后!"
一阵清风吹过,竹声婆娑,仿佛是呼啸一般绵长,这个时候菊香拿了披风走了过来,孙锦绣接过披风,小心翼翼的替孙景胜系好,转头走出了文曲院。虽然姚夫人那里可以不说,孙景胜这儿也可以不说,但是她的义父——姚正安这里却不能不解释。
果然,孙锦绣还没走到正院书房便遇到了姚正安身边的侍墨红药,红药看见孙锦绣正走过来,脸上一派喜气笑着迎了上去,"锦绣小姐真巧,奴婢奉了老爷之命正要去请您。"
"正好我要去义父那里。"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红药这模样看来是并不知道姚正安找自己过去是为了什么,也不多说些什么就跟着红药朝着书房走去。
"老爷,锦绣小姐到了。"红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直到里头响起一道沉厚的声音红药才敢推门进去,孙锦绣抬眼看见姚正安正站在窗前的书桌前写着什么,此时红药已经退了出去,菊香也被她带走了。
朝着窗边的人走去,孙锦绣看见书桌上铺着上好的金丝白宣,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静"字,抬头偷瞧姚正安此时的脸色,心中猜测着他此时的心情和想法。
良久之后,孙锦绣都没有开口,姚正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抬头端倪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这丫头还未及笄,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一声鹅黄的软绸缎子上头绣着几朵朱砂色的梅花衬得她那欺霜赛雪的脸蛋愈发的娇艳,还未长成便已自成一段风流情韵,更何况长大以后,再加上那颗聪明的脑袋,怪不得就连主子也对她格外的上心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