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楚一把将如一搂进怀里,像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唇压下去,狠狠吻住她的唇,是痴缠,是眷恋,是想念,是疯狂...
"如一...如一..."我的如一啊,我要拿你怎么办?我爱你啊,真的...很爱...
穆子楚近似于魔怔地反复重复她的名字,声声深情而执着,缠绵而悱恻,却透着明显的沙哑和哽咽,一种压抑不住的伤痛和情殇。
他的身体瑟缩着,微微颤抖,"如一,我不要只是守望,那样太辛苦,也太疼。这一刻,我抱着你,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
如一反手抱住他,男人眼睛里似乎承载了无数的痛苦,那轻启的唇,似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她心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死不了,活着却难受...钝钝地疼着...
久别的缠绵...夹杂着苦涩和清甜的缠绵...带着无望的缠绵...撕扯着她与他...连接着她与他!
唇分开,如一推开他的拥抱,望着他的眼,"子楚,我们难道就要这样互相折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国规定,男人必须娶妻,女人必须嫁人。在我说不允许你再爱上别人那刻,我也决定不会再爱上任何人。这两年你的陪伴,疼惜,那些相处的每日,都在我心里,不会淡去,我从未后悔爱上你,从未...你会在乎那些世俗的道德么?"
"当然..."穆子楚想说我不在乎,却...那家人一张张惊惶无措和伤痛的脸,像电影连续的胶片,划过他的脑海,那几个字他怎能说出来?
如一不逼他,他和她有着一样的顾忌和为难。
一对深爱着彼此的情侣,欲望只需稍点即会燃成燎原之火。
穆子楚无法抗拒这个巨大的诱惑,他的身心已经被想念摧残的生疼,只有真实的连接,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当疯狂的念头如潮水般退去,理智重新回来,他如同站在秋天的荒野,满目疮痍,一时又不知如何面对。
窗外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流泻进屋内,影影烁烁,折射成抽象的图画,犹如他此刻没有着落的心。
身侧的人儿呼吸均匀,紧紧地闭着眼,可他知晓她并未睡着。他鼻息间都是她皮肤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紧贴着他身体的肌肤细滑若凝脂,那么令他爱不释手。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裸露的肩头。怕惊动她,穆子楚刻意放浅了呼吸,环在她腰间的手,又将人儿的身体往怀里揽了一下,亲吻一下她的面颊,才闭上眼睛。
初夏的夜晚,风微凉。
男人长久杵立在窗下,望着夜幕中朦胧的风景出神。今天不是十五,月亮却特别的圆,特别的亮。月光洒下来,草坪上象落下一层薄薄的霜。这样的景儿,霍东成看着看着,不禁痴了。
指尖儿的烟明明灭灭,一根接一根...
他的心不住撕扯着,疼,没有边际的蔓延,很疼,真的很疼,心像破了个大窟窿。
他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牙齿咬住嘴唇,来抵制心里的疼痛,嘴角有血丝流出,嘴内腥味十足。
他舔着嘴角的血丝,和着口水吞下,又想起那日。她去了会客室见几大首长,他站在二楼的楼道口,倚着墙抽着烟,等她下来。
她回来后一直很忙,忙着安排自己的部队,忙着应对检阅团。只跟他匆忙的打了个照面,连一句话也没说上。他不知道自己不声不响直接杀到她家"提亲"的事情有没有惹怒她。
现在也顾不得了,他急切地想见她,想好好跟她说说话。
半个小时后她出现在他视线之内。却,见到他,她仍然一句话也没有,直接越过他下就要下楼。
他疾步冲过去扯住她的胳膊,"季流年,你连和我打个招呼都不愿意?"其实并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当时气极了,声音里都是愤怒。
她转头淡淡弯唇,"你好霍参谋,这样总行了吧?"一脸漠然,语气清冷。
霍东成只觉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冲脑门,将仅剩的理智吞噬殆尽。握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开始加重,二话不说拽着她就走。
"放开!"
他不理会,手上的力道更重。
楼梯口第一间就是一间小会客室,进去后,他哐当一声狠狠甩上门,强势的将她按压在门上,唇跟着就压了下去,带着破釜沉舟的霸道。
这不是吻,是宣泄心里愤怒的啃咬。他死死咬住了她的唇,安抚着痛彻心扉的自己。咬,狠狠地咬!
咬你的无情和心狠,咬你如此折磨我!
下一刻,他的身体飞了出去,咣当一声,撞翻了两米开外的办公桌,撞得他脊背火辣辣的疼。他趴在地上,抬眼看向她,她仍一脸笑意,那笑容就如青花一样淡泊,仿佛他一晃神儿就要散去。
她抬步慢慢走近他,脸上笑意依旧,眼神却冰冷得如同寒潭,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霍东成,我真瞧不起你!"声音很轻,语气里不见丝毫怒气,有的只是一如往昔的淡而清冷。
话音儿未落,人已经开门离开,只留下狼狈苦笑的他趴在地上,在心里一遍遍呢喃:"季流年,你连一丝'怒意';都吝啬的不愿给我么?"心在那刻碎裂成片,整个人跌入深谷,谷底开满了姹紫嫣红的曼陀罗,花香魅人。
她是艳丽的毒,她是靡丽的曼陀罗,吸了他的魂,噬了他的心。他被靡丽妖艳的曼陀罗掩埋,挣扎无望,逃离无力。
霍东成轻笑出声,笑得灿烂明媚,抬手摸上自己的胸口,柔声细语地说,"季流年,我们不是认识一天两天,我贱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以为无视我管用?伤害现在对我来说,已经麻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