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煜一从宾馆走出来,还是那副富家纨绔子弟的吊儿郎当样。
走了一段路,他觉察到有人跟踪他。
他拐进一个小巷死角,拐角的墙面正好够他藏身反击。
一个十分钟前还在身边的影子走上前,四下张望。
发现跟丢了目标,正欲转身回去。
“找谁呢?十分钟不见就非得跟本少爷登门拜访吗?我家可不在这种破地方,你见不到家长的。”
薄言煜继续着他的表演,甚至有些演上瘾了。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富家少爷的身份可以过得这么恣意妄为。
当然,他平日里在薄老爷子眼皮底下,也是一副花花公子的皮囊。
黑珍珠手中的匕首快速地反刺身后,动作敏捷,只可惜还是被薄言煜一把抓住手腕制服住。
“你到底是谁?!”黑珍珠觉得,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不会有这样的身手,自己好歹也经历了两年没日没夜的特训。
教练还说过她天资不错,人虽然瘦小了一些,但是也有利于动作敏捷度的拓展。
个子小不一定是坏事,身手的活动灵敏度就比起大高个儿要好上许多。
“虽然本少爷平日里不学无术,但是就是对搏击感兴趣那么一点点儿。”
薄言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放开了黑珍珠。
还故意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假装刚才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制住黑珍珠的。
“你个骗子!”黑珍珠生气地埋汰了一句。
“我哪里骗你了?骗你财还是骗你色啦?”薄言煜一副你有本事你说呀,不过你说了也不能把我咋地的欠扁模样。
随后又补了一句:“你跟着我干嘛?”
黑珍珠支支吾吾,说不出理由。
“你老大派你跟着我?还是说进去的每一个人都是这种待遇?”薄言煜歪着头问。
“不是,只要在他们监控的时候不出问题,出来后就不管了。”黑珍珠辩解道。
“那你还跟着我!你该不会想用你那身功夫劫我色吧?!”
说到这里,薄言煜两手环胸前。
一脸“不要啊”的表情。
“噗……”黑珍珠竟然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
“哦,我知道你为什么叫白珠了,牙齿白得像珍珠一样。哈哈哈。”薄言煜的24K纯金眼要被这白齿给闪瞎了。
她笑起来其实挺好看的。
“以后多露一露牙,这样我就不叫你黑小姐了。”
薄言煜不正经起来真的是撩妹高手,再凭借着他那张妖孽脸,试问哪个正常女人扛得住。
“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呢。”黑珍珠收起笑容,又回归到一脸冷漠。
“我说了后会有期的。我说话很灵的。”薄言煜弯起嘴角,自信满满的样子,混杂着边境地带独有的阳光,镀上好看的金边。
让人想起一句话——你爱的人本是平凡,是你的爱让他镀上金边。
“既然你能挡住我的匕首,我也不担心你会在这个地方有什么危险了。”黑珍珠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你跟着我是怕我有危险?”薄言煜是真的感到很意外,这应该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说担心自己会有危险。
当然,以前接触的那些女人,知道他的职业身份或者家世背景,自然也不会担心他。
薄言煜觉得心中一暖。
明明比自己矮一个头,可能是因为偏黑所以才更觉得瘦弱。
这样一个小丫头,竟然会想要给自己做“保镖”。
“我走了。古先生,保重。”
说完,黑珍珠头也不回地走了。
薄言煜有两秒钟的冲动,想叫住她,然后告诉她。
我不是古先生,我叫薄言煜。
但是他不能。
看着她独自一人走在边境小城萧条的小镇街道上的背影,很酷,却也孤独。
薄言煜回过神,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一直到确定身后无人跟踪,他才朝着部队集合地走去。
路上还进了一个公厕换了一身行头。
这身富家少爷的装扮还是不太方便日常公务。
卸下“伪装”的薄言煜一下子感觉轻松了很多。
加快脚步回到了指挥部。
“长官,您终于回来了!”
一回到部队,大家都围了上来。
薄言煜冲着大家笑笑,没有停歇,马上组织大家对自己侦查到的情况作出进一步分析,然后作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经过一番战术讨论和部署后,基本作战计划已经敲定。
薄言煜活动了一下手臂,瞥见了自己白天被注射的针眼。
已经过了多少个小时?
没有一点反应还是工作太投入了?
薄言煜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一下紧绷的神经。
“明天就按照计划行事,辛苦大家了。还是老规矩,一个都不能少。”
薄言煜指的是自己的战士们和敌方的俘虏、人质一个都不能少。
不允许自己的兵有无意义的伤亡损耗,也不允许对方有漏网之鱼。
自从他当上指挥官以来,每次自己手下有为国捐躯的战士,他无论多忙,都会亲自登门慰问烈士的家属,还允诺每一个家属,后期若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
这些每一个兵都看在眼里,所以对他都是赤胆忠心、誓死追随。
每次接到再艰巨的任务,都没有一个逃兵。
“大家回去休息吧。”
人都散去,薄言煜也回到军营宿舍。
薄言煜脱下衣服,那条疤痕又显现出来。
薄言煜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背上的疤,这成了他的习惯。
如同哪天这道疤痕若是不见了,他大概会觉得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刚触完疤痕的手顺势查看了一下今天的针眼。
若不是这针眼现在能够真实地看见,薄言煜大概觉得今天就是梦一场。
可是确实是注射进了毒品呢。
算了,暂时不追究了,先洗个澡。
江城的气温并不高,常年都在十多度上下,可是此时的薄言煜竟然觉得有点热。
水温开得低,薄言煜的身线显露无疑。
但是与外面的温差还是有一二十度。
雾气渐渐弥漫在玻璃隔板上,若隐若现,格外撩人。
薄言煜将脸对着喷涌而下的水柱,享受着这唯一静谧的空间、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