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就不能放弃,她的脸缓缓地移向中间水果盘那里,水果刀在盘子里放着,她用力的推,一个橙子滚到地下,刀子终于刺到她的脸,她激动的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已经不自禁的滚出来,她继续努力,口水都流出来湿了丝巾。
当脸贴在水果盘里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毁容的准备,刀子冰凉的触感跟别的不一样,她立即感觉到脸上有不一样的温度,下一瞬间,有鲜血的腥味。
她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怕极了,她怕毁容,她怕下一刻那个老东西就会进来把她扒光了然后凌辱了她。
她想把水果刀弄到地上去,却不小心被水果刀划伤了脸,她煎熬的快要窒息了,甚至有种想自杀的冲动。
她滚到茶几上,她没办法把刀子弄到地上,她只能到茶几上去,身子刀子却怎么都够不着她背后的手,她着急了,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像是阴曹地府的黑暗里。
她的身子一直颤抖的厉害,直到门口突然出现一道光射进来,她吃惊的停下所有动作,下一刻,连人带果盘,茶几上能掉下去的东西一起到了地上。
她发疯一样的挣扎着往后退,脚上手上都被绑着,她隐约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再往后,她已经被汗湿透了的后背紧紧地贴在玻幕下的墙壁。
她惊慌的看着门口,不停的摇头,下一刻她无意间的一眼,看到了大半个城市的风景,那么美,美的刺伤她的眼。
与其被辱,不如干干净净的死了算了。
那高大的黑影一进来,女孩带血的脸上狰狞不堪,那清澈漂亮的眸子情不自禁的瞪大,惊吓过度的大吼:唔!
她根本发不出别的声音,嘴巴被一条丝巾用力的缠着,她全身都湿透了,紧紧的贴着墙壁,似是这样就能破墙而出。
"小念!"
那熟悉的声音震惊了她的耳膜,她本欲要起身撞破玻璃坠楼的身子一下子僵住,痴痴地看过去那个高大的背影。
黑暗中那如鹰般漆黑敏锐的眼立即撞进她的视线。
室内的灯光突然亮起,她不适应的紧闭上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跟前,温热的掌心给她传递惟一的热能量,她吃惊的看着那张熟悉的大脸,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一下子虚弱的泪流满面。
"谁伤害的你?"
他看着她脸上的伤口,那刺目的血红似一把利刃从他的心脏奋力拔出。
竟然有人敢这么对一个小女孩,就不怕遭报应?
她已经跟他上过报,全城都该知道她将是他容毅要娶的妻子,却还有人如此大胆在他家门口绑架她,他的愤怒可想而知,要报复自然也是可以预料的。
她用力的摇头,是她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他低头看向地上的凌乱,匕首,破了一角的烟灰缸,还有零零散散的水果,还有她受伤的身体。
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后她就紧紧地抱住他:"容毅!"
那么歇斯底里的声音。
她全部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她的手使劲的勾着他的脖子,怕一不小心他就消失了,怕这只是她的幻觉。
"没事了,我来了!"他拥着她,紧紧地拥着,双手用力的揉着她湿透的后背,她是吓坏了,他感觉得到她身上的虚弱跟她手上的力道。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捧起她的脸,看着她脸上被割破的地方,又皱起眉:"怎么弄的?"
她用力的摇摇头又钻进他的怀里,过了好久她才能理智一点的跟他说话。
"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只是想自救,可是我被绑了,她们还喂我喝了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又哭了,她当时虽然一直不肯跟叶爱配合,但是叶恩跟张雅娟也上去之后,她就真的是在做困兽之斗,最终人家把药给她灌进肚子里,她胳膊上的伤有自己摔的,也有她们捏的,她想,这辈子这样的事情,最好再也不要发生。
他的眼突然如被激怒的豹子的眼冷鸷阴沉,之后却平静的在房间里找了药箱过来给她先处理脸上的伤口,只字不提刚刚的事情,只说:"万一留下疤,不知道王厅长还会不会这么煞费苦心?"
她哀怨的望着他:"连你也欺负我!"她又要委屈的哭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小心替她处理伤口。
眼眸间不经意流露出痛恨的神情,她咬着唇一直紧绷着身体。
药水一碰到她的伤口她就疼的情不自禁的想要逃开,他摁住她的肩膀:"别乱动,处理不好会留下疤的!"
他轻声道,好听的仿佛优美的大提琴声音那般。
已经无暇在吓唬她,只想把她的伤处理好,知道她怕疼,就一边给她上药一边给她吹气。
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伤口,也吹在她的血液里,她的身子不禁一震,无法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可是她躺在大床上动也不敢动,他侧躺在她一旁,有时候还会压着她上半身。
小念的思绪情不自禁的飞远了。
原本纸一样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红晕,耳根子更是痒的厉害。
他这样为她处理伤口,这种姿势真是太暧昧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
他的眼里此时多的是柔情,专注着看着她的伤口,给她贴了一个大大的创可贴后才又看她:"本来打你手机你一直不接我还以为你是不愿意来所以故意躲着我,但是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发现你手机丢在那里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宴会上我故意坐到叶家那一桌试探那母女三人就知道不对劲,我的秘书也早就查到张雅娟在这里订了个套房,于是我就趁着他们不注意找上来了。"
原来是这样!
还好他聪明,小念感动的钻进他的怀里吸取他的温暖,就算是盛夏,她现在也冷的要死,唯有身边这个男人,能让她身体感觉暖和一点。
"抱着我好!"
她没受伤的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虚弱的声音从她滚烫的唇间倾吐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