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皇宫之前那情景,猜都能猜到,他们定然会旧情复燃,而且还回到青城泽的地头,多的是机会可以重修旧好。这么一来,他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别说以后和兰若溪不会有任何交集,就连想见她一面,都难于上青天!
"卑职知罪!但凭皇上责罚!"薛东阳重重地又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上都磕伤了,鲜血直流,脸色未变,连一声都不敢吱。
心知对着他撒气也不管用,南宫浩宇烦闷地挥了挥手,"罢了,你且退下吧!"声音中有说不出的疲惫和倦怠。
薛东阳应了一声,便起身倒退着出门,自始至终,不敢有任何话语,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喜怒无常的皇帝又要反悔了。自打兰姑娘离去之后,皇上就成了危险人物,轻易不要去招惹他,以免自个儿承担不了后果。
小平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南宫浩宇的脸色,轻声劝道:"皇上,还是龙体要紧,您千万别动气啊!"动气伤肝,这龙体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太医们又该开始忙了。
这每日都把美酒当做宁神汤来喝了才能入睡,也不知道长此以往,会不会给皇上的身子落下个什么毛病?劝也劝过了,也没少因此挨骂,可是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呢?忠言逆耳,皇上一意孤行,又放不下那兰姑娘,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日比一日憔悴和消瘦。
如今连龙袍都宽松了许多,正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皇上茶不思饭不想,这不是典型的相思病吗?不但如此,现在皇上喝多了的时候,还多了一项娱乐——就是在御书房里,闷头不停地作画,而那画里,永远都只有一个主角:兰若溪。
不管是什么神态的兰若溪,南宫浩宇都能画得栩栩如生。恬静的,微笑的,愠怒的,娇嗔的,每一个瞬间,仿佛都被他捕捉到,并且深深地刻入脑海中,不曾忘却半分。
御书房本就是禁地,除了军机要臣,或是奉了他的圣旨才能入内,现在就更是谁都不允许踏入半步了,他生怕那些画作会被人给破坏了。
那里是他思念兰若溪的时候,唯一可以做个念想的地方,只要在御书房里,他可以默默地与画中人对视,甚至偶尔还会低声和她交谈。就好像她从来都未曾离开,还留在他身边一般,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清晰。
这天也和平常一样,翻阅着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南宫浩宇不时抬起头,看看墙上的画像,那人儿能让他在疲惫不堪的时候,找回一些力量,让他可以继续撑下去。
门外却传来了说话声——
"娘娘,皇上有命,任何人都不许打扰,这会儿万岁爷正忙着批阅奏折呢,只怕也无暇召见娘娘。是以,娘娘还是请回吧!这更深露重的,要是吹了风,着了凉就不好了。"小平子低着头,弓着身子,很是恭敬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