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萧韵儿字里行间中不难听出,她很不想当这个公主。
据他了解,漠北皇帝最宠的是三公主,不过,这个三公主听说骄纵跋扈,臭名昭着,别人见了她都会退避三舍,生怕一不小心惹了这位祖宗,招来杀之祸。
萧韵儿虽然古灵精怪,偶尔有些神经质,但她并非是那种蛮横不讲理的人,那她应该不是三公主了。
他怎么对一个女人的身份有了兴趣,凌风不免在心里嘲弄一番,然后,将视线放在原处,那些人已经去了山上。
示意萧韵儿坐到他身上,继续往山下走去。
赶紧将这女人送走,他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生活。
“小白,走喽。”萧韵儿坐在他身上,若不是害怕被山上那群人发现,这会儿她肯定会哼起自己喜欢的歌来荼毒凌风的耳朵。
一路狂奔,很快到了山下。
凌风站在出山的路口,晃动了下身子,示意让萧韵儿下来。
“小白,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萧韵儿抓着凌风的皮毛,就是不肯下来。
“嗷呜。”凌风不满地叫了一声,再次让她下来。
他现在除了意识是人的外,身形无意是头狼,三年了,他从来没有变身为人过,可见他这辈子都是狼了,既然这样,那他就待在深山中一辈子过活好了。
“小白,我真的不舍得你,你和我一起走……”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凌风给甩了下来。
萧韵儿揉着摔痛的屁股,小脸上满是怨怼:“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以后肯定找不到穆狼,哼!”
凌风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深山中走去。
“等一下。”萧韵儿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挡住他的去路。
“小气鬼。”愤愤地瞪了凌风一眼,然后,从脖子里取出一个椭圆形的吊坠,挂到凌风脖子里,“送给你,可别忘了我啊。”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入眼的,却没想到人家不答应做她的坐骑。
凌风低头看着脖子里拇指甲盖那么大的黑色吊坠,眸光闪烁了下,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他没走多远,脚步骤然停了下来,低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脖子上这个吊坠。
竟有一股子的力量从吊坠上散发出来传入他体内,让他的身体暖暖的,有种异样的感觉发出。
这是以前他从狼变人的时候出现的那种感觉,只是这次的感觉比较弱,没有变身之前那么强烈。
自从四年前他强行将体内狼毒彻底引燃后,就没再出现过这种感觉,可现在又再次出现了这种感觉,即便很弱,可也让他沉浸多年的心跳动了起来。
身为一个人,怎么甘心去做一辈子的狼,他自然也不想,从小到大他的愿望就是做一个真正的人。
凌风激动的看着脖子上的吊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仔细看了下,他眼眸蓦地睁大,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吊坠的外壳竟是火龙蜃珠做成的,不过,也只是外表包了一层膜,所以那种感觉才那么微弱。
若这是一颗真正的火龙蜃珠该多好,即便解不了他身上的狼毒,总归能让他做一下人的机会。
萧韵儿看着走了的凌风,眼里充满了不舍,正当她要转身离开,只见一道雪白的身影从树林中飞窜了出来。
“小白。”萧韵儿看到又回来的白狼,原本失落的眸子陡然变亮,惊喜地叫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凌风用前肢将吊坠取了下来递给萧韵儿,眼里带着询问,他不能说话,但愿萧韵儿能看懂他眼神的内容。
“你想知道这吊坠是什么吗?”萧韵儿是高级驯兽师,经常和动物打交道,对眼神和对方情绪的把握一向很到位。
凌风点点头,不过,他更想知道的是这吊坠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父皇送给我的护身符,听说里面是龙的牙齿打磨而成的,外面包了一些蜃珠粉制成的薄膜。”萧韵儿一一和他解说道,“父皇说因为我身体弱戴着这个吊坠可以帮我调养身体,我也没发现有什么作用,不过是个饰物而已。”
饰物?哪里是饰物那么简单,凌风眸光闪了闪,或许他出去后能找到变成人的办法。
凌风将那吊坠重新戴到脖子上,然后走到萧韵儿面前,示意她骑到他身上来。
“干什么?”萧韵儿有些不解,随后,眼眸骤然瞪大,惊呼道,“小白,你该不是想和我一道出去吧,爱死你了,来亲亲。”
说着,抱着凌风的头在他狼脸上狂亲。
凌风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接着一张狼脸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这女人她,她竟然亲他!
萧韵儿发现了他白毛下变红了的皮,就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小白,你竟然脸红了,哈哈哈,小白你还会脸红,哈哈哈……”
一头狼竟然被她亲脸红了,这简直是特大号新闻。
凌风被她笑的郁闷至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傲娇地迈着步子朝前走,若不是为了蜃珠的下落他才懒得理会这女人。
“诶,小白等等我。”
萧韵儿连忙跑过去,很不客气的跳到他身上去。
有了心爱的坐骑,心情瞬间美上了天。
萧韵儿那鬼哭狼嚎的歌声再次吼了起来,一路上凌风的耳朵被荼毒的恨不得找东西塞上。
到了城里,天色已晚,萧韵儿便找了家客栈要了间房。
在下面吃了些饭,又吩咐店小二弄一桶热水上去,然后,带着凌风上了二楼。
“小白,你身上脏兮兮的,来姐姐帮你洗洗澡。”萧韵儿抱着凌风就往木桶里丢。
凌风大骇,慌忙从她怀中挣扎着逃了出去。
让一个女人给他洗澡,简直开玩笑。
“你不洗算了,我洗。”
在萧韵儿眼里凌风只是一头狼而已,所以对他没有男女置妨,可凌风就不同了,他灵魂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过了片刻,凌风转过身去想离开这里,他刚转过头,整个身子不由僵住了。
萧韵儿不知什么时候脱光了衣服,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完全全的呈现出来。
尤其是她身前的那两团,晃的凌风脑子直接蒙了,只觉得一股子热流涌了上来,鼻孔间有湿湿的感觉。
抬起爪子一摸,一爪子的血。
“咦?小白你怎么了?”
萧韵儿见他流了鼻血,很担心连忙走过去,想帮他检查下到底怎么回事,谁知,凌风嗖的一下从窗户跳了出去,跑的快如闪电。
“干嘛跑了呢。”萧韵儿不解地撇撇嘴,摇摇头,泡澡去了。
凌风从客栈的窗户上跳下来,落在大街上。
夜已深,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倒也没有引起波动。
找了一个拐角处,卷缩这身子坐在那里,用爪子抹了抹已经不流血的鼻子,内心涌起一阵的烦躁。
他竟然对着一个女人的身体大流鼻血,可真够丢人的。
凌风摇了摇头,将内心的杂念挥去,抬头朝着漆黑的街道望了望。
他还是自己去找吧,跟在一个女人身边总归不是问题。
站起身,正要朝着黑夜走去。
就在这时,有几道黑影从暗处飞窜过来。
凌风连忙将身子缩了回去,贴在墙上眯眸观察着来人。
这几个人来到萧韵儿住的屋子下面停了下来。
“你确定是这间屋子?”其中高个子蒙面男子问身边那人。
“嗯,今天我见公主骑着一头白狼进了客栈,到现在还没出来过。”
高个子蒙面男子仰头朝着上面看了看,然后,从身上取出一个罐子,阴森森的笑道:“公子说了,如果能吓哭三公主有重赏,我们这次可要成功完成。”
另外那名黑衣人朝着罐子看了看,眼里露出些许犹豫,“我们这样不太好吧,三公主毕竟是个女孩子,往她屋子里放蛇若是出了问题,到时,不但我们遭殃,就连公子也脱不开身。”
“笨啊,你。”高个子黑衣人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没好气地道,“现在是深夜,我们人不知鬼不觉的放蛇,即便公主被吓到了,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更不会怀疑公子,半夜进来一条蛇很正常,根本就不会怀疑是人故意为之。”
“好像也有道理。”低个子黑衣人摸摸被打痛的脑袋,点头赞道,“公子果然聪明多了。”
他这话一出,脑门上再次被敲了一下,“什么叫果然聪明多了,公子一直都很聪明好不好。”
“哦哦,可他为什么总是被三公主欺负。”
高个子黑衣人手一哆嗦,想帮自家公子辩解,可这又是事实,谁让三公主是公子的克星呢,以前还好点,公子较量十次还能赢个三四次,自从公主睡了三年醒来,公子每次都被欺负的爹妈都不认识。
这次他们家公子就想出了放蛇这一损招,女人都怕蛇,虽然三公主的行为不像个女人,但她身体最起码是个女的,应该也怕蛇。
这两个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传入凌风耳朵里。
原来他们要往萧韵儿屋子里放蛇。
凌风仰头看了看还亮着灯光的屋子,心里竟萌生出一抹担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