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醒萧韵儿,她还要去找无名老者的下落。
想到小熊,心头不由又是一痛。
小熊这几天只怕受了很多罪,希望无名老者看在他们往日的交情上,能够善待小熊。
文洲一家客栈里——
床上坐着一个瓷娃娃般漂亮的奶娃娃,他面前放着一个鹅蛋大小的蛋。
“蛋蛋,吾……”凤小熊捣腾着翼龙蛋,小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词语,一个人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无名老者坐在一边蹙着眉头看着某娃,然后,用手戳了戳凤小熊肉乎乎的小脸,“诶,你都玩了一个时辰的蛋了,不烦吗。”
这个小家伙每天就知道和翼龙蛋玩,嘴里还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词来,好像在和翼龙蛋说话。
和一个蛋说话,除非是脑子有坑,当然,不到一岁儿童的智商可以忽略。
自己被戳了,凤小熊皱了皱小眉头,小表情上露出些不耐烦,如水洗过的黑珍珠般的眸子斜斜地翻了个白眼,好像再说‘你很无聊诶’。
然后,再次垂下小脑袋开始玩翼龙蛋。
无名老者:“……”
他是不是被鄙视了。
这娃才多大,竟然会翻白眼了,看他瞧不起人的小眼神和他那个娘真像。
以前他每次研究出一个阵法来,向唐玥显摆,都会被她鄙视一番,这个小眼神他太熟悉了。
这个小家伙除了一双眼睛长的像唐玥,其他的和凤君曜那小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每次看到这双乌黑的眼睛,内心就忍不住出现一抹愧疚。
那个臭丫头别看平时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丫头。
虽然经常讽刺他还时不时的拿话埋汰他,但她最他是真的很好。
第一次相遇,他正被人追杀,当时,自己的脸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身上全是伤,如果不是遇到她,他只怕活不了。
那时的唐玥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小姑娘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陌生人不但不害怕,还出手相救,即便是成年人也做不来。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才八岁医术就如此精湛。
他身上的伤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全好了,因为那场大火,他的脸被毁了,而唐玥再次展现出令人震惊的一面,她竟然给他的脸整成一张陌生人的脸,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当时,他就觉得这丫头不一般,经过后来的接触,他才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不同,懂的也比常人多,行为根本不像是一个孩童。
凌风比她大六岁,他都觉得当时的凌风心智还没有她一个八岁的大。
自己其实也不是一般的人,为了那个大业,他便试着接触她,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让唐玥对自己也比较亲切,每次唐玥看他这张脸就好像在看亲人一般,这张脸应该是她的至亲才对。
等他好了之后,调查了一下玥丫头的来历,才知道她是唐彦忠的四女,而且命运多舛,打出生就被冠上万年煞星的称呼,还差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杀了,最后母亲被贬为侧室,而她则被迁出丞相府,从小就在丞相府别院长大,身边只有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丫鬟。
一个不受宠的小女孩是从哪里学的医术,还有别的事情,还有她身上的沉稳就连他这个老头子都自叹不如。
所以就想去探究她的来历,后来竟出奇的发现,她有可能和龙帝一样……
当时,他整个人都震惊了,又震惊又激动。
所以他就费尽心思去接近她,还教她武功和阵法,这丫头好像有这些方面的功底学的很快,尤其是在奇门遁甲之术上,简直是一点就桶,后来还超过了他,她设计的阵法他都解不开。
说真的,他真的很不想利用她,可是没办法他需要完成他一生的梦想。
为了这个梦想他努力多少年了,自己都记不清了。
无名老者看向窗外,眸光变得幽深起来,好似在缅怀过去……
突然,自己脸上一热,有一道热乎乎的水打在他脸上。
扭头一看,只见某娃小手按着床,小丁丁正朝着他的方向,一条水线冲着他抛了过来。
某娃见他看过来,还咧着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好似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无名老者的老脸顿时黑成了锅底,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着屋子里便响起一道暴怒的吼叫声,“凤小熊!你,你这个死孩子!”
方便完后,某娃用小手揪了揪自己有点湿的小裤裤,仰着小脑袋,咧着小嘴冲着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无名老者,“诶,咦,裤……”
咿咿呀呀的,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他在让无名老者给他换裤子。
“你尿了我一脸,我才不给换呢,湿着吧。”无名老者瞪着眼眸哼声道。
凤小熊包了包小嘴,露出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然后,默默地转过头来,小屁屁朝着干的地方挪了挪,继续玩他的翼龙蛋。
“……”
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这么一点就如此淡定。
如果换做别的娃早就大哭起来了。
无名老者摇了摇头,无奈地从一旁拿了裤子,笨手笨脚的帮凤小熊换上。
“咿呀。”凤小熊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无名老者的脸上拍了拍,好似再说‘干的不错’。
救醒萧韵儿并不难,只要将萧韵儿脑子里的植物盅杀死了就可以了。
不过,由于植物盅长在脑袋上,需要在她的脑袋上开一个口子。
因为这个世界上消毒什么的没有那么全面,开颅风险极大,而且在这里的人的认知中开颅等于死亡。
就好比曹操头疼,需要开颅将‘风涎’取出,才可以祛除病根,可是曹操多疑以为华佗要杀了他,不肯医治还将华佗困死在牢狱中,后来悔恨不已。
唐玥才提出要给萧韵儿开颅,就遭到魏妃的极力反对。
“这怎么行,人的脑袋上能开口子吗,如果开了口子那还能活吗,厉王妃我敬你的为人,可你也不能害韵儿吧。”魏妃不但阻止不让给萧韵儿开颅治病,还间接的指出说唐玥图谋不轨,想置萧韵儿于死地。
“我害韵公主?”唐玥微眯起眼眸,别有深意地看着魏妃,看的魏妃胆战心惊,不过,她却依旧怒容满面。
极力的言辞振振,“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一个人的脑袋若是割开那还能活吗,韵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同意。”
唐玥懒得和她解释,而是将视线转移到漠北皇帝身上,“皇上,你认为呢?”
如果漠北皇帝也不同意她开颅杀死植物盅,那她还浪费那个力气干什么。
漠北皇帝也犹豫了,他沉默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萧韵儿。
说真的他也不相信开颅就能治救人性命,可是太医都说韵儿治不了了,只有厉王妃说能救活,厉王妃是韵儿的一线生机,不管如何都要试。
再说厉王妃是什么人,她怎会去害一个将死之人,人家肯出手相医还不是看在他出手帮忙的份上,这点好歹他还是懂的。
漠北皇帝咬了咬牙,点头,“好,朕同意,即便韵儿救不活,责任也不在厉王妃,灵凤和漠北依旧是友好之邦,绝对不会因为此事撕破脸,若是能救活韵儿朕愿意向灵凤提供二十粮仓粮食,以此作为报答。”
二十个粮仓?这可不是小数目足够灵凤的百姓使用半年了。
灵凤因为这些年自然灾害,造成粮食短缺,这几年都是从别的国家买来的粮食,这才能维持百姓的生存。
而漠北则是个产粮大国,漠北皇帝真是投其所好,不得不说送灵凤粮食比那些金银珠宝强多了。
凤君曜也不推辞,欣然接下,“本王替灵凤的百姓谢谢皇上的慷慨。”
“……”好歹也谦让一下吧,就这么纳入囊中好吗。
“我不同意。”魏妃眸光闪了闪,依旧极力反对,“韵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娘的可怎么活,我不同意。”
漠北皇帝蹙了蹙眉头,拉了下她,耐着性子开导道:“魏妃,如果厉王妃不给韵儿治疗,韵儿的性命也是救不活,倒不如让厉王妃试一下,厉王妃的医术精湛无比,有那么的疑难杂症都被她治好了,再说厉王妃已经说了她有六分把握治好,有一大半的把握还怕什么。”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被他这么一说,魏妃垂下眼眸,再次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可是我心疼韵儿啊,脑袋被打开那该多痛,万一合不上去该怎么办,好歹现在还是完整的,如果开颅后还治不好,韵儿去了黄泉岂不是要成为半脑人,万一她投胎下一世,因为这一世脑子被开颅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这个魏妃的脑子是开挂了不成,竟想的这么多。
“怎么会呢,韵儿不会死,你不要乱说。”漠北皇帝责备地瞪了她一眼。
“臣妾,臣妾没有胡说。”魏妃有些小委屈,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而怒视着凤君曜,厉声指责,“厉王,我听说你母亲曾经是白巫族大巫师的候选人,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