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区委扩大会开得很成功。赵书记对他的那篇《调整经济结构,提升区域发展潜力》的讲话稿极为满意,当然,为了准备他的讲话稿,我查阅了不少资料,调度了不少信息,有些信息连统计局都没有,是我让周涛帮我整理的。毕竟是同济大学财经学高材生,数据统计分类都很科学合理。
赵书记说:“这篇稿子很有前瞻性,与上面的思路很吻合。”
我很自然地回答:“调整经济产业结构是您多次提出的观点,其实您是很有远见,思路靠前,想法超前。”
赵书记很高兴,说:“小蓝,你是个人才。可惜我们庙门太小,你难成金佛呀。”
要是平时他说这话,我肯定会诚惶诚恐,但今天他不像是话中有话。
但我仍然赶紧说:“书记,您说这话我担当不起,能当您的秘书是我的荣幸呀。这个庙不少,也管着二十多万人呢,再说这方丈成佛了,我们这些小和尚不就沾到了佛光吗。“
赵书记哈哈大笑。说要跟钱部长说说,让我上一个台阶。其实这话我已听过他说好几遍了,不能当真。我明白他们这些县区委书记,关系要摆平,利益要均衡,特别是上面的方方面面都得认真,等他想到我们这些手下的时候,可能就换届了,干部调整必须要冻结了。
分管党群的何琼副书记一直想转个正,但遇到了阻力。他很怀疑是赵没有向组织推荐,因而对赵有些意见。事实上赵的确没有推荐他,而是推荐了常务副区长郑金华。当然这个也不是赵的本意。郑金华的本家叔叔是中央某部委的领导,跟省委吕群发书记的关系很铁,自然就向吕群发打了招呼。吕发了话,郑金华自然而然就当上了区长。郑金华因为这层关系,也创造了三个纪录,一个是从县里交通局的普通职工到正县级一把手仅仅用了四年时间,而按照《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至少要十年。第二个是入党时间创了纪录。写入党申请书到入党就用了半年,而正常组织程序至少要两年。第三个是他当选区长进了市委委员,这是明港市从未有过的。其实这非常正常,后台是官场最强的发展之源。
何琼副书书记二十三岁就是正科,三十二岁就是正县,属于那种起步早、发展慢的干部。起步早是因为有后台,发展慢是因为没后台。何副书记的后台是原省里的一位极有个性的领导,得罪了不少人,后来由于年龄的缘故退出舞台,这反而成了何琼的负资产。也就从那时起,何几乎没赶上任何一趟调班车。
傍晚时分,我接到了一个信息。是周涛发来的。就两个字:“在哪?”我明白她的意思。回了一个:“你发错了。”其实这是我们的暗号。意思是晚上有空,可以约会。这是我的提议,主要是防止双方的配偶用我们的手机套话。周涛觉得构思极巧,很高兴地采纳了。后来证明,我们别出心裁的暗号保护了我们。有一次,我也收到了周涛的信息:“你在哪?我很想你。”我立刻便知道这是个陷井。我回过去:“发错了。”后来再也没有回信了。次日,我问周涛:“昨天的信息是怎么回事?”周涛惊讶地说:“我昨天没发过一条信息呀。”一看时间,周涛顿悟。“这是我老公发的,那时我在洗澡。”也因如此,我们严格遵守着彼此的约定。
晚上准时周涛来了。穿得很性感,深深的Ru沟可以埋藏男人的所有虚伪。一见到她,我就抱了过去。周涛挣扎了一下,“走开,一天到晚就想这个。”我笑嬉嬉地说:“这个东西害死人,弄得我真是朝思暮想,寝食难安。”周涛虽然知道是假话,但也温柔过来,说;“真的呀?你只想我?”女人虽然更重情,但也极其在意对男人的性吸引力,因为这是她们拴住男人的绳子。
我点点头,脸上写满了疲惫。周涛顿时心疼不已,“你又喝了不少酒吧?身体最重要,别不要命了。”于是把我领到了喜来登宾馆,开了一个房间。交待了服务员后才离开。
其实我并没有喝多少酒,只不过昨晚和小齐战斗过度了,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重整旗鼓了。所以趁着身上的酒味,我就装醉了。
周涛一走,我马上就打的回家了。我特别注意一点,只要能不在外过夜,无论再晚我都要坚持回家。所以这点让妻子很感动。刚到家门口,妻子就开了门,把我扶进家里。我顺势倒在沙发上。妻子心疼得要命,“叫你别喝酒你偏要喝。你以为你还年轻呀。”说归说,妻子还是忙不停地给我准备了醒酒汤。
妻子是个典型的贤妻,我们是在学校认识的。她是个传统的女孩,她接受我也是受我胁迫。我是在学校舞厅里认识她的。当时她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土鸡样东张西望,一下子就被人看出她很想学跳舞。于是我走过去,二话没说直接把她拉进了舞台。
妻子虽然有些惊慌,但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很温柔地听我摆布。跳黑灯舞的时候,我把妻紧紧抱在怀里,把嘴唇紧贴着她的小嘴不放。妻子虽然拼命挣扎,但由于堵住了嘴,发不出声来,只能使命跺脚。三十秒后,妻子不再反抗,而是任由我的舌头在她温香的嘴里游动。
缘份天助。其实我在读书的时候也是属于那种外强中干型的男生,理论上一套一套的,但实践几乎就等于零。当然也不是没女生喜欢我,可惜基本上都是恐龙级的,实在提不起兴趣。第一眼见到妻子的时候就突然有一种云开日出的感觉,我告诉室友说:“这就是我的老婆。”室友八两不屑地说:“你是上面阳刚,下面阳痿,只晓得练嘴皮子。”
这话刺激了我,所以我一直跟踪着妻子,寻找着机会。终于我等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我在学校跳舞是挺有名气的,中文系四大舞棍我算是一个,是舞技让我逮到了另一半。
好女人是天生俱来的。妻后来说:“我认命了,就是这个男孩是坏蛋,我也跟着他了。”我们结婚的时候,妻的娘家没来人,因为她娘家寄于了妻很大的期望,坚决反对妻嫁给我这个乡下穷教师。但妻子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我。就凭着这点,她在我心目中永远是第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