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
突然传来电梯叮的一声。
难道秦淑华回来了?!
苏艺绅惊喜,死死盯着电梯门。
但是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确实几名保安。
“你干什么呢!”
“你是住户吗?身份证出示一下!”
苏艺绅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我,我认识这家人!”
几个保安盯着他打量了好几眼,又互相看了看。
此刻苏艺绅,因为在赌馆呆了几天,没有洗漱过,也没换过衣服,满身恶臭。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是拉黄色,眼眶乌黑,每说一句话,嘴里就喷出一股让人发恶的臭气。
“你?认识这家人?”
保安睨他一眼,根本不相信。
“我们这栋小区里的住户,都是非富即贵,就你这个样子,你能认识他们?”
“我真的认识!”
苏艺绅吼一嗓子,但视线一落,看到几个保安手里的警棍,气势又蔫了下去。
“这家的女主人,是我的前妻,我们正准备复婚呢!”
“是吗?就你这副样子,还有女人跟你复婚?”
其中一个保安,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艺绅看了一眼自己。
衣衫不整,满身都是污渍,手指发黄,指甲里全是黑色的污垢。
“我这是发生了意外,没来得及收拾,正准备回这个屋子洗漱一下,但是……但是……她们不开门!”
他眼睛转了转,故意编出谎言。
几个保安又各自互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走到门前,礼貌性的敲了粮食。
叩叩。
没人应答。
“你看,没有人在家。”
另一个接话道,“对啊,没人在,你就别敲了,楼上楼下都在投诉。”
“那不行啊!我今天必须找到她们,必须要进这个屋子!”
苏艺绅一副不让他敲门,就不罢休的架势。
一个保安敲了敲手里的警棍,冷眼看着他。
“你的意思,就是要影响我们的工作,害我们因为投诉,被罚工资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艺绅看着晃来晃去的棍子,气势有弱了下去。
保安按了一下电梯的下行键。
“不是就好,走吧,跟我们离开小区,你要真想等,那就去小区外面的街上等。”
“对,那儿不归我们管,我们无权干涉你。”其他保安也附和。
苏艺绅眼神流连在门上,舍不得走,但一看这几个保安不耐烦晃着警棍的样子,又咬咬牙,跟着进了电梯。
被带离小区,苏艺绅蹲在大门外的花坛边,又等了两个小时。
但进出来往的人,根本不见秦淑华的半个影子。
“难道又去旅游了?”
他抱着头,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
耳边,回想着赌馆那几个人的声音。
“明天之前……60万……不然你知道……留下一点东西……”
苏艺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
明天之前……
他咬咬牙,又给女儿苏沁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得电话,因暂时无法接通,已呼转……”
居然还是把他拉黑的!
苏艺绅气得跳脚。
这个苏沁,难道是要看着自己死吗!
不行!
我得把她找出来!
苏艺绅看了一眼车水马龙,翻了翻口袋,最后还剩下几个硬币。
“公司,这个时间,苏沁这死丫头,一定在公司里!”
他朝着公交站台走去。
……
一小时后。
ARQ亚洲区总部。
苏艺绅站在大门外,被保安拦着。
“你们放我进去!我女儿,可是你们公司的CEO!是首席设计师!”
保安站得笔直,不为所动,甚至不屑于搭理他。
苏艺绅气急败坏,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走来走去。
“等我看到我女儿,一定要告诉她,你们是怎么欺负她爹的,让她把你们,都给炒鱿鱼!”
保安继续不为所动。
这是海明市的金字商圈,四周林立的都是大集团公司,还有国际公司分部这类的公司。
街道上来往的人,随便一板砖扔下去,砸中的都是白领金领。
他们穿着高级品牌的衣服,佩戴奢侈品饰物,满身珠光宝气。
相比之下,苏艺绅简直寒酸邋遢的像个乞丐。
保安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更不会放他进入公司里。
苏艺绅就这么站在门口叫嚣了十几分钟。
期间,越来越多的人,因为好奇停下来打量两眼,然后又急匆匆走开。
没有人真的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
但是能够为自己接下来的交流,多添一份谈资,也是不错的。
苏艺绅软话硬话说了一箩筐,嘴皮子都说破了,保安还是岿然不动。
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地上,扯着嗓子嚎起来。
“苏沁啊!你爹快死了啊!苏沁!你给老子赶紧出来啊!”
他这街头撒泼式的叫喊声,倒是引来了好些人的关注。
“难道是在拍戏吗?”
“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ARQ里,也有一些职员,从外面回来,经过门口看到这一幕,干脆停下来看热闹。
其中一个女孩,听着苏艺绅念念叨叨的名字,皱了皱眉。
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是苏副总监吗?”
苏沁的职位,已经由首席设计师,升至设计部副总监。
“是,怎么了?”苏沁正在画图稿,看到陌生的电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女孩儿赶紧回答。
“苏副总监,公司楼下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头,他好像是……是你的……你的爸爸。”
“你说什么?!”苏沁手里的铅笔,直接被掰断。
脏兮兮的老头?!
女孩儿的声音还在继续。
“是啊,他一直在喊您的名字,苏沁,然后还说是您的爸爸,让您赶紧下来找他。”
苏沁听着女孩儿说话,从乱哄哄的背景音里,真的听到了苏艺绅的声音。
他搞什么鬼?
怎么找到公司里来了!
苏沁脸色铁青,但还是很镇定得道。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那个老头,不是我爸爸,是……是小区里的流浪汉,我帮助过他一次,所以他可能……可能精神失常,把我当他女儿了吧。”
“怪不得呢,我就说嘛,浑身又脏又臭,像个泼皮无赖似的,怎么会是苏副总监的父亲呢。”女孩儿回应。
苏沁银牙差点咬碎,冷着声音交代。
“这个事情,你替我出面解释一下,不要让公司的人误会我。
我现在下楼,去把老头带走,送到医院去治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