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山怒斥:“五皇子都查明了,你竟然还敢狡辩!”
梁辙反问:“平西候这样相信五皇子,平西候这是五皇子党了?”
梁云山脸色顿时涨红,“你……放*屁!”
梁云山话刚落音,茗茶已经带了几个孔武有力家丁进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让院子里的丫鬟们个个花容失色。
往常,这些五大三粗的家丁根本进不到内宅来的。
梁辙看着那一排整齐有序、威风凛凛的家丁,笑了笑,“平西候这是要拿下我了?不知道平西候要以什么名义拿下我?”
“罔顾家规,造谣生事,押往祠堂家法第七条伺候!”
秦疏影缓缓道:“家法第七条,杖责五十,不医不食,三日不死再跪三天祠堂!侯爷这是要亲手杀死子由?”
梁云山虎目一瞪,“放肆!我们父子说话,哪有你置喙的余地!来人,上来绑了这个孽子!”
几个家丁闻声就要过来,梁辙将手中的玉佩举起,“这是陛下御赐,见物如见人,谁敢过来!”
梁云山看着那枚玉佩,知道此物的确是德隆帝的东西,不敢轻举妄动。
梁辙冰冷的目光将茗茶和跟来的下人睃了一圈,斥道:“滚出去!不得我的肯准,竟然敢擅闯松涛居,我要一个个治罪!”
茗茶望向梁云山,等梁云山的示下。
梁云山脸上黑云滚滚,“本侯叫他们进来的,你是要治谁的罪?真是反了你了!快将陛下的玉佩摘下,去祠堂领家法!”
秦疏影冷冷一笑,“我竟然不知道,梁家的祠堂原来竟然是为了讨好五皇子而建的。”
梁云山一凛,看见秦疏影毫无畏惧地瞪着自己,漆黑的眸子充满了嘲讽。
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也敢这样看自己,而且说话还这么放肆,简直胆大包天。
梁云山怒从心头起,冷斥:“梅香说你毫无规矩,看来都是真的!秦家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若我当初知道,就绝对不许你进门!”
秦疏影毫不畏惧,顶撞道:“侯爷,您的规矩就是,陛下还健在,就要投靠五皇子成为五皇子党吗?依我看,您的规矩也得改一改才是,否则梁家上下几百口人都要死在你手里!”
“你……”
梁云山几乎要气得吐血,口口声声都是五皇子党,他梁云山根本就不是什么了劳什子五皇子党!
这两个孽种,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张嘴五皇子党,闭嘴五皇子党,他们不知道这要死人的吗?
此时此刻,梁云山根本忘记了,在京城的权贵看来,平西侯府早就贴上了五皇子党的标签,就是他媳妇儿罗梅香给贴上去的。
梁云山气急败坏,“满口胡言乱语,不修妇德,不敬尊长,梁家容你不下!”
茗茶满头冷汗,已经很有眼色地将带来的人带了出去。
妈呀,这都说的是什么话呀,这一旦传出去还了得!
大爷和大奶奶真是混不吝,一个比一个浑!
秦疏影果然更混,冷笑道:“我是陛下下旨赐婚,梁家却容我不下,侯爷眼里可有陛下?侯爷此时眼里只有五皇子罢!”
如论口才,梁云山根本不是秦疏影的对手。
况且,她原本就准备要和梁辙和离的,所以打心眼里就没将梁云山当做公爹看待,也就谈不上敬畏,所以对梁云山说起话来哪里有什么顾忌。
之前忍耐,那是因为想为梁辙争取一条比较平稳的夺嫡之路。现在梁杰、梁渊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梁云山还是这样夹杂不请,秦疏影不介意好好点化他。
“你,你……”
梁云山气得恨不得也抡秦疏影一巴掌。
但他理智尚存,知道他打梁辙可以,却打不得秦疏影。
秦疏影迎上梁云山那几乎要杀人的眼光,飞快地说:“子由为了梁家受了那么多伤,性命几乎不保,侯爷却因为某个女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就要置子由于死地!真是让人寒心!侯爷在气冲冲到松涛居之前,必定有人在侯爷面前再三提到赵婉娘三个字,提一次侯爷就怒气加重一分!提一次侯爷就恨不得掐死子由!赵婉娘,赵婉娘,赵婉娘!赵婉娘究竟犯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刑部杀人,还要给犯人一个自辩的机会,你们谁给过她自辩的机会没有?给过没有?动辄拿赵婉娘三个字来激怒侯爷,其心可诛!侯爷动辄成为这三个字的提线木偶,愚蠢可笑!”
“你……”
梁云山目呲欲裂!
他因为愤怒,身子都抖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
赵婉娘就是他血淋淋的过去,谁敢提?
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去想,秦疏影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自己是公爹,儿媳提起这样的事情到底妥当不妥当,而是愤然反驳:“你知道什么!赵婉娘那个贱人,梁王写给她的情诗就是从她手中落下的……”
秦疏影张嘴就截断他的话,声音比他更大,“那就能说明是写给她的吗?上面写了赵婉娘三个字吗?赵婉娘亲口承认那是她写的吗?梁王说了是写给赵婉娘的吗?”
梁云山微微一愣,帕子上的确没有写,赵婉娘和梁王的确都没有说,可是——“是我亲眼看到,她和梁王在一起!”
“侯爷在边城亲眼看到多少事情是真的?押送的粮草三千石,是不是真的?有没有砂石?斩敌三万,是不是真的,全都斩了吗?一目障叶,管中窥豹,侯爷战场上如何精明,为何到了内宅,就成为女人的提线木偶!”
梁云山急红了眼睛:“放肆!你和谁说话呢?!”
秦疏影冷笑连连,“当场那么多人,为什么那封信不能是梁王写给别人的?不会是写给丫鬟的?不会是写给老夫人的?偏偏就是写给母亲的?只怕是,早就有人在侯爷面前告状了!那时候,侯爷早就和罗梅香暗度陈仓,母亲发现了此事,嗤笑了侯爷。侯爷恼羞成怒,这才想方设法要找母亲的过失,好教母亲失去颜面,然后侯爷就可以顺理成章将罗梅香纳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