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在心里不断给孩子道歉，她已经内疚到无法言语的地步了。

感觉到最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流失时，陈栀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她的生命换来这个孩子的生命。他是她全部的希望，全部的爱，全部的一切。

他就这样走了，让她如何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她真的很后悔，没有早点发现他的存在，要是早点发现了，她会好好吃饭，她不会说话激怒司夜，司夜就不会那样对她，不会给她吃安眠药，孩子也不会消失了。

陈栀后悔得想要死去，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她。

先是让她失去了最亲的母亲，然后让她不得不失去挚爱，现在，连她最宝贝的孩子都失去了。

什么都没了，为何她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为何她还没有死掉！

陈栀感觉自己的内心，已经崩溃了，她再也坚强不下去，再也不想感受这样的痛苦了...

司夜一路跑到医院，他的身上有血，额头上的伤口也流了不少的血，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

他跑进医院里，许多人都惊恐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一个怪物。

司夜直奔流产手术室，跑着跑着，他忽然停下脚步。

对面，陈栀头发披散，脸色苍白如鬼地向他走来。

她也看到了他，原本死寂一般的眼里，有了一点点波动。

司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上都是汗水和血水。

他看着她的样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良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孩子，没了是吗？"

陈栀盯着他，一句话都不说。

司夜的心尖锐地痛着，无边的痛苦和苦涩，让他差点晕了过去。

"为什么？"

"..."陈栀还是不回答。

司夜沉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的眼里一片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陈栀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可能。他终于明白陈栀为何那么恨他了，为何那么痛苦了。

当你挚爱的人杀死了你至亲的人，你就知道，什么是绝望，什么是死一般的痛苦了。

他害死了她的母亲，她恨他。她害死了他的孩子，他也恨她！

他们之间，只剩下恨，浓浓的恨，永远也无法消除的恨！

恨吧，不能爱了，就恨吧。这样至少，可以纠缠着彼此，可以让他们忘不了对方，可以让他们的心里永远有对方。

只是，记住对方的原因，不再是爱，而是恨。

"你要自由是吗？我给你，你走吧，从此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司夜艰难地转过身子，挺直背脊，大步离去。

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决绝，没有一丝留恋，也没有一丝迟疑。

他打算走出陈栀的生命里，打算再也不要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瓜葛。

陈栀怔怔地看着他，呆若如木偶。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吗？

他们之间的恩怨，却是用这种悲痛的方式，画下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陈栀微微苦笑了一下，也走出医院。

...

这不是结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