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琛一页页翻着,卫安宁笔下的乌龟萌态十足,每一只都像复印出来的,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不过翻到最后几张,他看见了上面的泪痕。
他眉尖一蹙,办公室里响起敲门声,“进!”
卫安宁推门进来,缓缓走到办公桌前,她眼睛浮肿,神情很憔悴,她低垂着眼睑,眼里拉满了血丝,似乎一整夜没睡。
冷幽琛放下文件,站起来逼近她,刚在她身边站定,她已经后退一步,远离他夺人的气息范围之内,态度疏离道:“冷总叫我来有什么事?”
男人薄唇轻抿,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抗拒,“画了一整夜?”
“是,冷总说过,画好五千遍,之前发生的事一笔勾销,你不会再追究。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工作了。”卫安宁转身,刚迈开脚步,她的手腕就被他抓住。
卫安宁几乎是立即甩开了他的手,抬头神情淡漠地盯着他,“冷总,请自重!”
冷幽琛不悦地盯着她,为什么短短一夜,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甚至比最初相遇时更要冷漠,“卫安宁,你又在玩什么?”
“我与冷总已经是过去式,希望冷总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还有,前天晚上公爵府的晚宴,想必冷总也清楚,那是为我举办的选夫盛宴,公爵府与宫家的联姻,在上流圈子里已经传开,冷总应该也有所耳闻。”
卫安宁每说一个字,心都在泣血,可她必须强迫自己说出这些残忍的话。
“宫霆对我很好,这五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能再辜负他。冷总,我希望从此刻开始,我们能保持上下级的关系,不要再越线了。”
冷幽琛冷笑出声,“越线?”
他逼向她,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冷,“你被我吻得在我身下意乱情迷的时候,想到过越线?睡在我床上彻夜不归时想到过越线?和我吻得春水泛滥时,想到过越线?现在和我说这些,你不觉得你太矫情了吗?”
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说到最后,已经将她抵在了门板上。
卫安宁眼中浮起一圈圈雾气,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几乎要将她冻僵,她觉得受辱,咬牙切齿道:“冷幽琛,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冷幽琛大手按在她腰侧,“我欺人的事还没做呢,既然你给我扣上这顶帽子,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欺人太甚!”
一股恐慌从心底升起来,卫安宁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不是想和宫霆结婚吗?你放心大胆的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场订婚典礼举不举办得下去。”冷幽琛说完,冷酷地退开,不再理会她,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出去!”
卫安宁浑身战栗了一下,她拉开门快步走出去,刚关上门,办公室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她脚步一顿,外面格子间的职员全都抬起头来看她,她没有往办公室里看,在眼泪落下来之前,她疾步走回办公室,不想让任何人瞧见她的脆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