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魂,你别伤心。"我早就在心里想了很好的安慰的话,"在我们的家乡有个规矩,男女要门当户对。你和她品种相同,习性相同,面对她那样时不时抽风的脑子,连随缘有时候都忍不住翻白眼,可你却始终微笑地看着她,你和她是顶相配的。哎,都怪万桑想不通。"
路魂蹙着眉头瞪了我一眼,仿似我打扰他了一般。
我静静地闭上了嘴巴,手指了指画面,让他继续。
万桑的身边一直都有路魂,她素来不爱动脑,大事小事儿全都由着他来做决定。这是她第一次有自己的主张,并且打心眼里觉得要好好地坚持这个主张。
她不让路魂陪着进去,自己独自走向那天火炙烤九九八十一天,反复融化凝固之后形成的坚硬无比的铁栅栏里。
万桑觉得这是一次坚守,对随缘的坚守。
她绝不向魔尊妥协,因此也没有想着从血涯出去,随缘让她欢喜过便没有什么遗憾,只是她临走的时候与他告别的时候曾说过去去就来,这一去就再也不来了,他定会觉得她不守信用。
想到这里心底划过丝丝难过,但是转念一想,他那样慈悲为怀,不小心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面壁思过半天的人。
她跟他朝朝暮暮相处那样久,要是得知她死了,一定会更伤心难过,加之若是知道她是因为对于他成佛的情况知情不报而死,他心里有了愧疚,一定会面壁思过到晕过去的,这样不好不好。
还是让随缘觉得她是失信于他得好。
万桑在血涯呆着的第一天,路魂一直守候在铁门外面,像个看门的小狗一般蹲坐在门口。
晚上血崖的温度滴水成冰,可神奇的是只一门之隔,这扇门还是镂空的,竟没有一丝冷气飘散出去。
万桑在铁栅栏内冻得直哆嗦,想要出了栅栏走走,可这栅栏只要人一进去便会自动关起来,那是魔尊施的诀,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打开。
路魂时不时盯着里面的万桑看。
万桑看不过眼,便劝慰道:"路路,你先回去睡一觉吧,我法力可比死在这里的小魔小怪要强得多,没这么快暴毙的。我想吃烧饼了。"
路魂满脸的阴郁,沉着嗓子说道:"我不走,我也不睡觉。烧饼我也送不进来,没有吃食可以进得了血崖。"
万桑苦着一张脸:"我其实是想说我很冷来着,不出半个时辰,我肯定满脸乌青冻成死人一般。"
路魂说:"你更丑的样子我都见过。"
万桑警告道:"那你保证在我失去意识之后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路魂诚实地摇了摇头。
万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了看他,哀求道:"路路,我们在一起几万年了,我都没有求过你一件事儿。这次关于我和随缘,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情。"
路魂眼神越发阴沉,像是月光坠入枯井,反射出苍凉的光:"我照顾你照顾了几万年,这是个习惯哪能说改就能改得了的,你总得给我点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