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桑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可她倒没有想着道歉什么的,尖着嗓子也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你凶什么凶啊,我又不是故意杀生的,我还不是怕它们吵着你了。"
"佛门清净之地,女施主勿要喧哗。"此时,随缘已经后悔当时心急救人,却没想到只是她整蛊之举,一时间追悔不已。
万桑虽然依旧没有认错的态度,可是声音却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嘟囔道:"你不对我嚷嚷,谁会没规没距地对你嚷嚷啊。"
"女施主,你还是离开吧。"随缘知道自己嘴拙,说不赢她,便不愿与她逞口舌之争,转身离开。
任由万桑在身后又是跺脚又是叫嚷他停下来,他也依旧无动于衷地迈着前行的步子。
随缘已经将驱逐的话说得坦白,心想自己对她不顾不理,她自然会离开的。这样想着,因为大清早便见到的杀生一幕而不快的心境一下子便烟消云散。
可随缘终究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穹顶高耸,木鱼声在空室回荡,折射出层层叠叠的音效,经久不绝。
"我说怎么找不着你,原来你是躲这里念经来了,看来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出家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随缘觉得头涨得生疼。
万桑不请自来地挨着随缘跪了下来,拿起地上的漆木制成的小木槌,叮叮当当地敲得好不欢快。
"随缘,你怎么不搭理我呀?"她敲木鱼的手依旧没有停下来,嘴里也没有闲着。
随缘有些奇怪,这个姑娘似乎将刚刚打鸟惹他生气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还腆着脸贴过来。
混乱嘈杂的木鱼声不断地传入耳朵。
随缘已经来不及想清楚自己的疑惑,赶紧制止了她的胡闹:"木鱼不是这样敲的,你再胡闹会惹恼神灵的。"
"那你教我呀。"说着,万桑已经将随缘的手拿过来握住自己的手,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羞怯,
随缘一时没有注意让她得逞,可手里触摸到一片白瓷般细腻的肌肤,触电一般撤开自己的手,惊慌地看着她:"男女授受不亲,女施主自重。"
万桑嘴角闪过一丝颠倒众生的笑,挑着眉讥讽道:"假惺惺的假和尚,你看我身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男女有别,这会儿到记得这样清楚了。"
到这里我已经完全消化并且接受了那只看起来漂亮实际上很残忍凶恶的鸟儿就是画面中的万桑了。
我捏着自己的下巴揣摩着:"我怎么觉着这个万桑和随缘吵嘴的时候这样亲切呢。"
"邪儿也亲切呢。"念邪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这跟爹和娘亲争吵的时候一个样。"
"邪儿,把这些忘记,忘记。"我默默回到了画面上。
自万桑言辞犀利说出那样的话,随缘便哑言了半晌。
这么些年,佛法他倒是无比精通,可总不能对着她念《金刚经》《大悲咒》什么的,对着她,且不说他念不出来,她听不进去也听不懂才是关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