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有些大,我和念邪商量着商量着,便横着睡在了床上,被子也扭成团,感觉没有多冷,我便懒得将被子弄整齐平顺。
"这是一个新游戏,举起你的右手,从大拇指到小拇指的方向数,大拇指是木头,食指是虫,小指是鸡。虫可以啃木头,木头可以打鸡,鸡可以吃虫。两人举起右手,第一,第二,第五根手指,按照生物链消灭对手,最后双方剩下的一根手指比大小。"我尽量将比赛规则说得简单易于理解些。
我和念邪演练了两遍之后才正式开始比赛。
景琛回来的时候,念邪的脸上已经分不清鼻子眼睛,只有两颗透亮的眸子在脸上转动。
念邪看见景琛,赶紧拉着我的袖子擦他的脸,结果他的脸倒是没有擦干净多少,反倒是将我的衣服弄得黑乎乎的。
我怒不可遏地送了念邪两个字:"愚昧。"
"符生。"
听见景琛这么完整且有腔调的叫我的名字,我便知道这个人是真的生气了,赶紧下床穿鞋,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将念邪抱到屏风后面,用我晚上沐浴之后还没有倒的水替他洗了洗脸,我又换了身衣服。
一身干净清爽之后,我这才敢带着念邪走到他的面前,我率先坦诚错误:"景琛,我睡不着。念邪又引诱我做游戏,在脸上画乌龟还是他提议的,只不过他技不如人最后才会如此狼狈。"
"你回床上睡觉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真准备奔向我温暖的大床,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念邪呢?"
景琛的脸上不好,眸中燃烧着一小簇火苗:"既然这一次都是念邪的错,那就让他今天晚上睡地下。"
我觉得身为娘亲不能那样不仗义,便挺身而出了:"你太狠了,什么爹呀。如果一定要罚一个人,那我睡地板好了。"
"那好,反正地铺是已经搭好了,你赶快睡吧。"景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当下我便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景琛从我身边抱走念邪,得瑟道:"今天晚上我们两个睡床上。"
两个人果真毫无同情心地躺到了床上,景琛吹熄了蜡烛。
我虽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却也不得不躺到地上。这地上可比我想象中要硬得多,景琛一定在报复我这几日让他睡地下。
这么硬的地我完全睡不着,但是我若是硬是要往上面挤的话,估计会受些不大不小的伤,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开始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景琛,这么长的时间,你和崇奕在干什么?"
"喝酒。"
"崇奕心情怎么样?"
"不停的喝酒,最后倒在我的眼前,我将他安置好了之后便回来了。"
我长吁短叹:"看来情况不乐观呀,他哭了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不同意景琛的说法:"喜欢的人死了还叫轻呀。"
景琛估计是找不到例子来反驳我,便没有再说话,我便继续问道:"景琛,你别说我乌鸦嘴,我只是问问,如果我走在你的前头,你会不会为我哭?"
景琛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不会。"
我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不禁抱怨道:"这么狠心。"
"从我让你睡地下你就应该知道我对你挺狠心的。"景琛说,"嘘,别说话了,念邪都睡着了。"
"哼。"我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心里却仍旧对景琛的回答耿耿于怀。
很久之后,我听到静谧的夜色里一声情意满满的笑,笑声之后,他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笑着送你离开。因为我怕你看见我哭了会走得不安心,可我不想让你不安心。"
我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连身下坚硬的地都变得软了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