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邪说过,他和爹在等着娘亲回来。
我预想过很多种可能,她可能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她也可能不堪这寂寞无聊的生活,因为向往热闹的地方而离家出走,或者是毒王有家暴,女子伤了心又伤了身一气之下便离开了。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她已经不在人间,而且还躺在我最喜欢的彼岸花下面。
这个事实倒是很符合彼岸花,残忍却绝艳。
看来我所想到的东西一切都是往好的方面发展延伸的,不过这彼岸花象征着永恒又绝望的守候,能够让他这么绝望的又是什么呢?
我不相信仅仅是因为雪儿的离世,没有什么事情比死去更容易让人释怀,明眼人便看得出毒王眼里浑浊一片,他并没有释怀。
所谓好奇害死猫,我反正已经豁出去了,今天一定要将心中的疑惑通通问得水落石出。
"符生。"远远传来景琛的唤声,声音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印象中,从没有一个人将我的名字叫得这样的好听。
下一刻,我便看到他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的身影,他带着念邪来了。
景琛看到我好好站在毒王面前,他似乎是长吁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站到了我的身旁。
念邪已经跑了过去抱住毒王的大腿,嘤嘤哭着:"爹爹,你不要伤害娘亲,她对邪儿很好,还给我做灌肉蛋和蛋饼。这些都是邪儿没有吃过的。"
虽说念邪似乎是误会了他爹,可对于他的维护,我仍然很感动。
我吸了吸鼻子,微笑着将念邪拉转过身子,说出事实:"邪儿,爹爹没有要伤害娘亲,他还在给娘亲讲很有趣的故事。"
念邪看着毒王,眼泪已经骤然止住,却仍旧不确定地问着:"真的?"
毒王点了点头,话还真是少得可怜。
我还想趁热打铁地要到毒王的答案,可他已经牵起念邪的手,转身便要离开。
景琛面无表情,话里明显有些不耐烦:"毒王,我们已经来到贵谷多时,你既然没有赶我们出去,冒昧问一句,你什么时候给我们解药?"
毒王笑了笑,背对着我们说道:"解药我早就给你们了。"
我摸着脑袋,思考着何时见过解药:"什么时候给我们了?"
念邪一脸诧异,歪着头问:"娘亲,我让你吃的那盘糕点就是解药啊。娘亲没吃吗?"
我想此刻必定有一道无形的雷电劈在了景琛的身上,那天我劝他吃一口,可他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说什么也不吃。
最后还是我和陆轻檀腆着肚子一齐解决掉的。
我指了指景琛,心里不想有却难免升起一股幸灾乐祸的感觉:"娘亲吃了,而且还吃撑了,只不过他没有罢了。"
念邪同情地看着景琛,摊出了双手,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口气说道:"那没办法,爹爹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做的,可爹爹很少有心情好的时候。"
我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话,估计景琛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了。
毒王转过身来指着我,一半称赞一半诱惑:"你做的灌汤蛋不错,再做些其他的,没准我的心情会好。不过你要加把劲了,他等不了多久。"
我忘记了,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老话,念邪已经如此腹黑,毒王也必定不是腹黑界的池中物。
我和景琛都像是被按了静止一般,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