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邪身材矮小,被陆轻檀和幽木挡着根本就看不见分毫。但他岂是能够接受被人忽视的,硬是从他们两人之间挤进去了。
看念邪眼角的眼屎都还米有擦,我便知道他一定是刚刚才睡醒。
他睡醒之后,心情便会激动兴奋好一会儿,只见他叉着直筒腰,"娘亲,你怎么能够做有了爹爹忘了邪儿的事情,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你怎么离开一阵子之后比之前难伺候这么多呀。"我连着戳他的额头,在他的小身子差点摔倒的时候费力地将他抱离了地面。
念邪一边替我整理胸前凌乱的衣襟,一边抱怨道:"娘亲还转移话题,你居然为了跟爹独处将我撵到陆轻檀的帐子睡觉,真是太可恶了。"
我好心哄道:"我这不是怕你染上瘟疫了吗?"
念邪得理不饶人,白眼直翻:"借口。"
我索性将他放到地上,下着驱逐令:"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每天都和陆轻檀睡。"
念邪露出一个十分夸张惨痛的表情,赶紧贴到我的身上,任我怎样推都推不开,没脸没皮地讨好我:"娘亲,有没有人说娘亲你貌美如天仙,智慧顶破天,关键是有一颗善良得不行的心?"
我在心里发笑,面上却绷得严肃,泼着冷水:"没有。"
念邪凑到我的面前,小脸离我的脸不过毫米之间,再接再厉地夸赞:"这人间是怎得生了这么多的盲人,看不见娘亲此等绝色的美人,善良又倾城。"
这些话要是念邪私下里对我说,我一定会大赞他有眼光,可是当着这么这么多人说给我听,我只能推开他一些,捂住他的小嘴,讪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任由我和念邪闹了一会儿,景琛才开始发话:"崇奕那里情况危急,整顿军队,星夜出发。"
...
是夜,月当中,我们便顶着满头银辉,向着濉溪出发。
崇奕那里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收到的情报有误,对方根本不是一万士兵,而是十万,而彼时,崇奕只有三万士兵。就算昊月的士兵再是能兵善战,这场力量悬殊的战争也不可能有任何胜算的。
为了赶快加入战斗,我们只能连夜赶路。
只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不管如何日夜兼程,我们终是晚了一步,那像是被鲜血渲染浸润的战场,地上的每颗沙粒都散发着阵阵血腥味。
远远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跪在地上,手捧着一条鲜红的绢布,失魂落魄地蹭着不辨清俊的脸。
他的后面还跟着一群惊魂未定的士兵。
几个时辰前,探子来报,敌军十万,崇奕三万,我军被困山中。
景琛骑马带着我疯了一般地领着兵马靠近濉溪,却还是晚了一步。
景琛带着我飞身下马,落定在人群中那个跪地的人身边,靠近才发现他竟然是总喜欢穿一身素净白袍的崇奕。
我不知道这几个时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凭借什么,以三万人全歼对方十万士兵。更加诧异敌军那数以万计的尸体去了哪里。
但是我至少能够猜测到战况是何其惨烈。(未完待续)